伊家一脉单传至今,基因十分强势,都说儿子像妈,但伊书鲤打小就长得和伊缘君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肤色和骨架像姜杏珧。
姜杏珧既希望他长成第二个无忧无虑的伊缘君,又不希望他长成第二个活到现在全靠运气的伊缘君。
所以她时常在伊书鲤耳边说:“别学你爸。”
伊书鲤深以为然。
伊缘君活得像只猫似的,人追到手后便不怎么黏人了,只是常常在姜杏珧面前乱晃,为炖排骨炸糊了厨房半面墙,把姜杏珧的唇膏当胶水粘两人的合照,每次示爱都要搞出惊天动地的破坏来,气得姜杏珧多一根白头发,还对此毫无知觉,翘着尾巴等夸,不夸他还低气压。
他,伊书鲤,才不要像伊缘君那样别扭,靠碰掉心爱之人的瓶瓶罐罐来吸引注意。
他要直接要干脆,要细水长流。
穿好衣服,伊书鲤又贴在了田思鹊身上。
这本是个很平常的亲密举动,伊书鲤的体温也不高,田思鹊还是被烫了一下,差点跳起来。
懵懂少年的心里多了一片云,好像只是无意经过,也好像风雨欲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如蔓草,一滋生便一发不可收拾,遮天蔽日地积压在心里。
半个小时后,窗外那些骇人的阴云并没有离开,伴随着滚滚春雷,一场大雨泼了下来。
野营计划被取消了,班主任家中有急事,安排了徐霜见组织同学们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做室内活动后,便匆匆离开了。
伊书鲤本来对这次出游兴趣不大,纯粹是因为田思鹊会来,以及听说风景区里有松鼠才来的,一听不能进山了,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他明面上没什么表示,内心却是极其抗拒室内活动,心想着玩真人游戏多尴尬啊,傻里傻气的,还放不开,他宁愿大家一起拿出手机比赛玩俄罗斯方块。
然后他就真的躲进角落里去玩俄罗斯方块了。
不一会儿又被徐霜见强硬地挖了出来,丢到了田思鹊旁边的空位上。
伊书鲤有些恼,因为徐霜见方才的动作,本来要竖着填进缝里的长条,横着把缝给堵住了,强迫症令他抓耳挠腮,便干脆将手机塞进了田思鹊手里,让他帮自己收拾烂摊子,眼不见心不烦。
田思鹊忽然被塞了一个有些发烫的铁块,手足无措间,各种组成的方块堆成了高高的一摞,游戏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