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到田思鹊扎着步子,随时准备着接棒起跑,侧身站着视线还在随他的移动而移动时,瞬间感觉浑身充满了 ower,身轻如燕,脚下生风,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看台上又爆发出了一阵浪潮般汹涌的惊呼。
这些赞叹应该是给自己的。伊书鲤骄傲地想。
然而接力区近在咫尺,一抹红色的身影忽然从他的身后蹿出,先他一步将接力棒递了出去。
他开始减速,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跑道,伊书鲤从他身边经过时,猝不及防地被他绊了一下,受惯性影响,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接力棒已经在田思鹊手里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伊书鲤的胳膊,但因为此刻两人的距离太近了,照这个势头下去,田思鹊只会被伊书鲤带着一起摔在地上。
回神后,伊书鲤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在扑到田思鹊的身上前推了田思鹊一把,把他推离危险的同时,催促他继续跑,然后田思鹊在另一个班的最后一棒跑出去 10 米后也跟着冲出了接力区,伊书鲤脸朝下摔在了塑胶跑道上,鼻尖、掌心和膝盖,全都是火辣辣的疼。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高一 3 班的反应很及时,体委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带到急救点进行了简单地消毒和包扎。看着从伊书鲤的掌心上脱落下来的一大块连着肉的皮,几个大男生围着他嘶嘶地直抽气,找了个担架把他扛进了医务室。
田辉和李谦之都没有报任何项目,伊书鲤被校医包成木乃伊在病床上躺尸,这两位娘家人便在一旁守着。
“六班请的那个逼外援,绝对是故意的,” 田辉愤愤道,“我踏马在看台的第一排看的可清楚了,正常人谁跑步的时候腿往外撇啊,而且他就是在你经过的那一瞬往外撇腿的,这要是真的纯意外,我直播倒立嗦螺蛳粉。”
李谦之拿着一个苹果,小心翼翼地削着皮:“吃苹果吗?”
“吃不下了,鼻子好疼,” 伊书鲤十分虚弱地回答,“嘴也好疼,张不开嘴。”
“我没问你,” 李谦之将削好的苹果递到田辉面前,“吃吗?”
田辉皱着脸十分嫌弃地向后仰去:“拿开拿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手抹过看台上的灰,还没洗手,这个苹果已经脏了,快从我眼前拿开。”
伊书鲤有些痛苦地眯起了眼睛:“你们能考虑下伤员的感受,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吗,辣眼睛。”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辣眼睛?也不知是谁见了田思鹊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我看你是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有多辣眼睛,” 田辉一把夺走了李谦之将要收回去的苹果,发泄似的啃了一口,“还有,就这点伤都叫痛,你还是个爷们吗?”
田辉一拍床,不慎压到了伊书鲤裹了厚厚一层绷带的手,伊书鲤的嘴唇瞬间就白了,吓得田辉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低着头站着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关切或道歉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