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小伊谈恋爱的话,全心全意为他一个人负责就好了,旁的不要管,如果他的家长不同意,我和你刘叔会帮你游说。”
姜萌揉了揉田思鹊的脑袋,又摸了一把他的脸。
她还算年轻,也就不到四十岁,但疾病和生活的压力已经让她的手变了形,手指有些浮肿,而掌心是厚厚的茧子,但被这样的一双手抚摸着,一点都不难受,反倒有种别样的亲切感和安全感。
“负责的意思是,你不能让他因为你而变坏。包括但不仅限于学业,生活条件和处境,所以你在爱对方的同时,也要努力成就更好的自己。”
田思鹊回答说 “好”。
时近六月,桓城的雨越下越大,时间也越来越长。
常有本地人说,桓城北国江南的别称不是美誉,而是自嘲,天知道一个北方城市为什么会有雨季,桓城的夏天在燥热的同时,也有没完没了的狂风和大暴雨,因地势低洼,尽管桓城的排水系统已经足够努力了,排水仍是赶不上积水的速度,一到雨季,道路就会变成河流。
大面积的绿化和湖泊在暴雨面前并没有多大意义。
在城市建设方面,桓城尤其热衷于挖人工湖,湖挖出来并不需要专门引进物种,只需夏日的一场暴雨,就能继承来自周边其他湖泊的生物多样性,在马路上看到成群结队的野鸭早已是见怪不怪。
启蛰一中则是一到夏天就会变成水上森林。
而新宿舍楼投入使用的第一个雨季,不过一周就开始有学生联名上书,要求夏季在新宿舍楼门口配备船只。
因为新教学楼虽修建在高地上,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却有一处路段水深已经在接连不断的暴雨下达到了 05 米。
伊书鲤的鞋不防水,腿又短,每次经过这段路,都需要田思鹊把他背过去。
一开始,伊书鲤并不想让田思鹊背,因为这一点不霸总。但在他尝试藏羚飞渡失败,整个人都泡进水里,还溅起惊天水花,差点让脏水迷了田思鹊的眼睛后,他就乖乖地接受了田思鹊的这一提议。
田思鹊背着他走,他帮田思鹊撑着伞。
虽然伞对横着飞的雨水抵挡能力接近于零,两人皆是穿着雨衣,但在被风吹折了好几把伞后,伊书鲤依然坚持要撑伞,不然他良心不安。
除了撑伞,伊书鲤有时还会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