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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广安帝轻叹一声,右手按在额头上,用大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朕……”

俞轻收回视线,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民女知道皇上要说什么。皇上想说:大金和亲是假,麻痹我武国伺机偷袭是真。即便如此,和亲之事皇上也不能不应。十年抗金,我国早被边关掏空了国库。皇上想问民女,民女能不能体谅皇上,能不能为了武国远嫁大金,与齐旻成亲。如果不愿,就要将民女流放大燕关永远不得回京,对吗?”(旻二声)

她的目光沉静锐利,声音清脆,语速极快,像极了掉落一地的算盘珠子。

“闭嘴!”礼国公俞在越大声呵斥道。

俞轻看都没看他,扫了眼二叔俞在铭,与广安帝的视线短兵相接。

“你……”广安帝惊怒交加,凌厉地看了俞在越一眼,“你是如何知道朕要说什么的?”

“皇上明鉴,臣完全不知皇上召臣父女前来所为何事呀。”俞在越惶惶地辩解了一句。

他瞧瞧广安帝,又瞧瞧俞在铭,再斥俞轻:“皇上若想让你和亲,颁张圣旨便是,何须你的体谅,还不赶紧跪下请罪?”

广安帝抬起右手,示意俞在越闭嘴,大步走到俞轻面前,负着手,刻意放缓了语气问道:“俞轻,有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俞轻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道:“皇上,今日酉时三刻长乐公主诞生,民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广安帝张着嘴,愣在了原地。

容贵妃在俞轻进宫时刚刚发动,他在进御花园之前得到的消息,“长乐”这个封号还只是盘旋在脑海中的一个想法——毕竟孩子还未谋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广安帝软弱,脑袋还算正常,很快明白了俞轻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她就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