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澹台愈在人群中发狠疾奔。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逃掉再说。
变故突然,短暂的错愕后,禁军立时追捕,紧追不舍。
霹雳弹声响大、光线强,是逃跑利器,但杀伤力并不算大。
谢泽并未受伤,见禁军已去追捕歹徒,他干脆大步上前,稳住了被推远的板车。
他方才用了极大的力气,韩濯缨所在的板车不受控制跑出了一段距离,才被他拽住,停了下来。
韩濯缨轻舒一口气,不知是因为光线刺眼,还是心里欢喜,她眼睛有些酸涩。
谢泽低声问:“你怎么样?”
“哥——”随着麻核的取出,韩濯缨渐渐恢复说话。
“我在。”谢泽声音并不高,但温和有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缨缨别怕。”
韩濯缨只觉得他的声音无比可靠。她心内又酸又暖:“我脸上被戴了东西,我也动不了了……”
“是受伤了吗?”谢泽记得他方才检查过她四肢,并不像有伤在身。
“没有,没有重伤,应该是药。”看见他,韩濯缨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后怕汹涌而至。若不是现在不能动,她想她可能会直接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哥,我是不是就这么废了?”
变成这个样子,不但她亲哥,连她自己都未必认得出来。而他竟能将她救出。
她心想,有这么一个哥哥,此生也不枉了。
所以在他面前,她会尽情地宣泄自己的委屈,诉说自己的后怕,而不必一个人强撑后默默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