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垂珠看看那片翠得滴水的叶子,再看看李殊檀,“可奴婢看起来,这叶子是绿的啊,难不成奴婢原来分不清颜色?”
“不。你是对的。”
“那……”垂珠彻底让李殊檀两句前后矛盾的话弄混了,晃晃脑袋,“算了,奴婢脑子笨,听不懂殿下说话。只问殿下,这片叶子,您打算怎么办?”
“留下它啊。我记得有种法子能让叶片长存,明日去问问,府里有谁会这个。”李殊檀笑着示意,“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是。”垂珠看看内室,窗门已关,榻前的帘子也半卷半放,确实没什么要用得着的地方,她点头屈膝,“奴婢告退。夜里有人守夜,殿下若是有事,喊一声就好。”
“嗯。”
垂珠最后看了一眼,保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退出去了。
李殊檀则仍看着那片题了诗的叶子,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盖上盖子,稍稍低头,脸颊在盒盖上轻轻蹭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管♂教(停一停)
☆、鹊桥
有了那枚红叶, 李殊檀大概心里有数,次日就敢亲自前去大理寺。
长公主亲临,就算没有仪仗, 大理寺也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意思,不过大理寺卿十分老实, 只礼貌而不失恭敬地表示大理寺司全国重案,内里肃杀, 或许不适合李殊檀出入。
李殊檀干不出仗势欺人硬往里边闯的事,也老老实实,直说她是来找崔云栖的, 对那些案件卷宗没什么兴趣。
听她这么直白, 大理寺卿反倒微微一怔,旋即笑容可亲地给李殊檀指了条明路,摸胡须时颇有些手下郎君出息了的欣慰与感慨:“可惜时息今日告了半天假, 殿下若是有心, 不妨去他座上等等。”
李殊檀自然不拒绝, 跟着前来引路的小书吏过去。
大理寺丞是六品官,品阶卡得尴尬,说高不高,进不得宣政殿上朝, 在世家眼里总归不够看, 但说低也不低, 能有独立的书房办公,不必和底下那些人一样挤在一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