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指的方向,果然站着个人,身量偏高,和成年女子差不多,脸却稚嫩,看着才十三四岁,身形也没什么起伏,从胸口平到脚面。
但那张脸确实漂亮,陪酒的几个胡姬在她面前都显得逊色,她穿的还是南诏苗人的衣服,下半身是蜡染的筒裙,上半身却短,四月的天露着两条胳膊,还有一截平坦纤细的腰,肌肤白得刺眼。
周围几桌的客人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满面暧昧的笑,有意无意地摸过苗女的胳膊和细腰。她躲闪不及,回转间裙摆上蜡染的花纹绽开,一身银饰叮叮哐哐地响。
崔云栖却没看那张脸,也没看露在外边的一截细腰,他盯着苗女裙侧的纹样,那地方是条合缝,刺着成群的蝴蝶纹,两边相合,仿佛日月同升。
他摸出一枚碎银,另加一金,丢给身旁的伙计:“去,请过来。还是楼上那间。”
作者有话要说: 缺月教:别问,问就是剧情需要,编的(。)
阿檀,菜bu
☆、烟丸
伙计收了钱, 眼睛都笑弯了,赶紧跑去请人。
没多久,那苗女就到了崔云栖面前, 朝他盈盈下拜,跪下去时发上身上的银饰丁零当啷, 贴身的小褂松松地往下塌,隐约露出白皙平坦的胸口。
如那伙计所说, 苗女开口,确实是长安官话,只是口音有些奇怪, 好在嗓音够甜, 细细糯糯,弥补了那种怪异感:“阿朵见过郎君。”
“阿朵?”崔云栖用南诏通行的苗语重复。
阿朵一愣,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汉人长相的郎君居然能说苗语, 她抿抿嘴唇, 也用苗语回答:“是。是阿朵。”
“阿朵可是个女名, ”崔云栖含笑,“你确定你真叫这个?”
阿朵一惊,一时忘了学来的汉人礼仪,仍保持着半蹲下拜的姿势, 头却抬起来, 看他时满脸诧异, 藏都藏不住。她面色白了一层,按着先前背熟的话回答,声音微微发颤:“阿朵不知您在说什么。”
“还不说实话?”崔云栖仍然在笑,语气却低沉肃穆,隐隐有出自大理寺的威压, “非要我来摸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