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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栖微微一笑:“求我啊。”

这句话何止是戏谑,简直是轻佻,一入耳,李殊檀整个人就懵了,茫然地抬眼看着面容模糊的郎君。

……这是谁?崔云栖吗?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话?

又是一阵热潮涌上来,直接摧毁了李殊檀本就模糊的神智,她想不明白,栽在崔云栖胸口,嗅着那股无处不在的梅香,颤着嗓音:“求你、求你……”

崔云栖加深笑意,制住李殊檀的下颌,轻轻抬起,然后吻在她唇上,轻而易举地从早就松开的齿关探进去。

这个吻和当时在大理寺书桌上的截然不同,当时崔云栖是乍受了刺激,一时冲动,这会儿却是游刃有余,并不深入,只把事前咬出的舌尖血送进李殊檀口中。

舌尖甜腥,李殊檀本能地觉得恶心,眉头不自觉地皱紧,然而随着那点莫名其妙的甜腥味在口中漫开,身上的那股燥热缓缓退下去,再度涌上来的成了无力感,无法支持她坐稳,也无法让她思考。

脑中一片混沌,李殊檀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依旧和她唇齿纠缠的郎君,然后眼前一晃,彻底昏了过去。

怀里的女孩骤然软下来,崔云栖就知道是舌尖血起效了。看来她误服的药并不强劲,轻而易举地就让蛊吐出来的东西占了上风,两相冲撞,反倒让李殊檀承受不了,这才晕过去。

崔云栖轻轻一叹,放松身体,任由她软软地靠着,自己则背靠着宫墙调整呼吸。

刚才存着调戏和看笑话的心思,又揣测着药性到底如何,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姑且还能忍住,现在没了别的可想的东西,怀里坐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孩,于他而言也是折磨。

偏偏李殊檀一无所知,靠在他身上,呼吸时起伏的胸口和他挨挨蹭蹭。但凡崔云栖眼神一动,先看见一头漆黑的长发,蜿蜒如同上好的锦缎,再就是隔着上襦的肌肤,被薄汗浸润的上襦勾勒出纤细的肌骨,肌肤在光下白得透亮,勾得人心痒难耐,想用指腹摸上一摸。

崔云栖猛地收紧手,一瞬间呼吸急促,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不该有的心思,半扶住李殊檀的腰,刚想把她抱起来,忽然听见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响得像是敲在耳朵里。

他躲闪不及,只一抬头,正巧撞上一双惊得瞪大的眼睛。

李殊檀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刚一坐起来,榻边立刻扑过来一个身影,身上的襦裙揉得乱七八糟,也不看李殊檀,伏在榻边就开始哭:“长公主、奴婢……殿下……奴婢对不起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