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阿凰瞎猜了个比较悲观的结果,认真地劝李殊檀,“我还挺喜欢你的,因为你又高又漂亮。你要嫁给我哥哥就太可惜了,他没有蛊,不能和你生孩子,长得还不漂亮。”
李殊檀沉默片刻,没正面回答:“你觉得他的模样,不算漂亮的吗?”
“哪里漂亮,和阿妈差得远了!”阿凰提起这个就气鼓鼓的,“寨子里最漂亮的人明明是阿妈!”
李殊檀不太懂这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她回想一下云珠夫人那张和崔云栖有三分相像的脸,总之还是先点头认同阿凰:“你说得对。”
“嗯!”阿凰跟着使劲点头,试图提供佐证,“我说真的,以后不知道,现在阿妈肯定是最漂亮的人。过两天是踏歌,周围几寨的人都会到这里来,我带你去玩,你就知道啦!”
踏歌是什么东西,李殊檀到底也没懂,只猜是苗寨里盛行的某种聚会或节日,约定倒是这么定下了,当天阿凰还像模像样地模仿汉人的规矩,给李殊檀送了张帖子,外边是那个意思,里边的字却写得歪歪扭扭,实在不太好看。
小孩子有趣就有趣在这种地方,李殊檀倒没嫌弃,只找了个匣子小心地放好,安然地等着阿凰来找她。
但到了踏歌那天,她最先见到的却不是阿凰,见到人的地方也不是帖子里歪歪扭扭说的庭院。
李殊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榻边坐了个人,斜斜地倚着,一双腿十分随性地叠着,筒裤上蜡染的蝶纹仿佛成群坠落,简直要飞到李殊檀身下的竹榻上。
“你……”李殊檀被他吓得整个人弹起来,拥着薄被遮在胸前,傻愣愣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关门。”崔云栖姿势都不换,懒洋洋地看她,“这地方也没人拦我。”
李殊檀默了一默,懂了。她是如同使者的长公主,云珠夫人为她单独划出个庭院,没有通报没人敢随便进来,毕竟冒犯长公主的罪名一般人担不起;崔云栖则是云珠夫人的长子,当然可以是这个例外。
她摸摸鼻尖,没搭理他,再眨眨眼睛,等眼前那层初醒的迷雾散去,才彻底看清眼前的人。
幼时住在苗寨,崔云栖穿起苗人的衣服来毫不怪异,短褂筒裤,蜡染的蝶纹,银坠子拢住长发,有种迥异于宽袍广袖或是圆领袍的风情。更妙的是天热,上半身的短褂又短了一截,下摆只到胸腹之间,大大方方地露着一截劲瘦的腰,腹部恰到好处的肌肉一同袒露在外边。
“怎么,”崔云栖注意到李殊檀的视线落在哪儿,轻轻一挑眉,“殿下想不想摸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