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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心里那点别扭,眼睛瞧不见,只能伸手摸索,他很快便发现言斐被人反绑着双手、双脚,还勒住了嘴。

怪不得言斐方才是用脑袋和肩膀把他顶醒的,可他自己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他赶紧翻身为言斐松绑,摸着黑折腾了好久,手也不知都碰到了什么地方。

终于解开了言斐的双手,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比言斐还要狼狈,幸而这小屋里也没有光,他窘迫地往一旁挪了挪。

言斐的双手终于被松开,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一把拽下封在口边的布条,“对、对不住……”

这屋里太黑了,他什么也瞧不见,本能地伸手在身旁摸了摸,也没有碰到已经挪远了的戚景思,只能对着方才声音发出的方向低声道:“给戚公子添麻烦了。”

“方才那水袋里应该是蒙汗药。”道罢谢还是不放心,他接着问道:“戚公子不要紧罢?”

原来是蒙汗药?

怪不得方才那么快就没有了知觉。

可言斐是为什么醒着?

“我没事。”戚景思局促道:“你……”

“没事便好。”言斐的声音又变回往日的柔和,“言斐自小便是药罐子里泡大的,什么汤药到我这里效果都要打折,这以前本是让大夫头疼的事儿,今儿倒是巧了,戚公子不必挂心。”

挂心?

也许只是言斐的一句寒暄,但戚景思也不知为何,觉得这两个字莫名让他莫名的难堪。

林煜从来都是一个任何感情都很淡的人,温和内敛;他在林煜身边长大,温和是不沾边了,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情绪,除了愤怒以外不会被旁人轻易察觉。

更何况是他自己都还未察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