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不是当朝太子太傅吗?他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戚景思激动道:“太子殿下是先皇后嫡出,晟明帝亲封的太子,他到底还要夺什么!”
“可我们如今的太子殿下——”林煜轻声道:“德不配位。”
“景思,你别忘了——”他柔声像是安慰,“四殿下也是当今皇后所出。”
“今上是念着与先皇后的旧情,可若非忌惮当今皇后的母家,这太子之位,只怕早已易主。”
“可这是他们老李家的事儿!谁要登上太子之位,谁要做这天下之主——”戚景思愤怒地一拳锤向面前的小案,“跟我,跟你,跟言斐,有什么关系!”
“晟明帝今年五十有八,去年入冬后身子就不爽利,这一夏天也没调理过来;他老人家大约也是比谁都清楚,这太子之位,不会再有更多的人选和时间去考量了。”
“如今朝中势力两分,众人或明哲保身,或邀功站队。”林煜耐心解释道:“言斐既然要查你爹,就已经是四殿下的人。”
戚景思回身,难以置信地摇头,“他要查戚同甫,明明只是因为戚同甫做错了。”
“可结果都一样。”林煜也对着戚景思摇了摇头,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既然被卷了进来,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也没有人会再关心他的初衷是什么。”
朝廷派系争斗,戚景思混在那一群纨绔中时,多少也有耳闻。
“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戚同甫一旦事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林煜说到这里顿了顿。
甚至以李璞的胆识才智,极有可能沦为戚同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一枚棋子,傀儡皇帝。
“到那时,四殿下自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毕竟有皇族血脉护身,大约还能保住一条性命,终身圈禁,可他身后的党羽——”
“定是一个也不能活。”
“所以……”戚景思有些绝望道:“你现在夙兴夜寐,是为了林家?”
“那倒不是。”林煜自嘲地笑笑,“李晟王朝存在了多少年,林氏就存在了多少年,即便现在晟京林家已经不能再现当年尚书令大人的风光,也不是他戚同甫可以轻易撼动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