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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这不止是铁了心不回来了,甚至还准备返回朝廷,这不是还要回去跟太子爷作对的意思吗?

以前总还能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这回人都不见了,真要是出点什么意外……

言诚理想都不敢想。

他不敢让言母操心,只能私下里吩咐言毅出去寻人。

言毅一直候补在家,只是有功名加身了,言诚理不让他再去鹤颐楼抛头露面,他整日除了看书,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每日一早远远地等在宫门外。

他瞧着里面的人进出早朝,偶尔还能瞧见几个当初跟他一批进了考场的熟脸,心生羡慕。

所以,他其实早就瞧见了戚景思骑马送言斐早朝,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鹤颐楼客似云来,总不免有人私下议论——

这三元及第的状元之位看似高不可攀,但在这李晟王朝却好像是被什么人下过诅咒了似的;前有林光霁,后是言斐,总要传出点让人啧声的断袖风流来。

言诚理气得直跳脚,又不敢不顾及言斐的名声就在宫门外把儿子抓回来,只能先后派好些人跟着,想找出儿子住哪儿。

奈何晟京城内好些主街除了望族和朝中有品阶的官员,是不准平民骑马的,尤其是宫门前那条。

戚景思的马背上载着状元郎,能在城中一路疾驰,他心里又防着戚同甫,总是格外惊醒;可言诚理不行。

他不管派出多少人跟着,也不过是府里普通的小厮,那些人没有功夫,没有技巧,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因此总是把人跟丢,至今也找不出言斐在哪。

言毅虽然官位还在候补,却也总算有了功名傍身,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乞丐了,横竖在同期的举人里也算认识了几个世家子弟,厚着脸皮求人借了有世家族徽的马车,跟了言斐好几回,才终于找到这儿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这儿了。”言毅小声道:“可我真没跟老爷说起过。”

他多少次偷偷瞧见过言斐在马背上靠在戚景思怀里,笑容灿烂,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哥那样打从心眼里开心过。

将近十年相伴,言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叫言斐一声“哥”,就是真的把人当亲哥哥看待的,他本也不想教言斐夹在戚景思和父母之间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