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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村子里折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独户的院子里瞧见点亮光。

几人走上前去,看见院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白幡纸钱,与其说这家里有丧事,倒更像是个白事铺子。

戚景思敲门前,警惕地将言斐拉到了身后。

还是跟之前一样,叩门声散进这个阒夜里,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只是这次屋里微弱的光线一直没熄,于是门外的人也就一直没放弃。

总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敲门声里才终于参和进一个苍老干瘪的男声,不耐道:“谁!”

迅速与言斐对视一眼后,戚景思见言斐跟自己点了点头后,才让开了身前的位子。

戚景思的声音太冷,寻常情况也不免教人听了害怕,直到现在言毅跟他说话都还不敢抬头;所以两人眼神交流后,上前答话的还是言斐。

“店家,我想扎两个纸人,劳烦您开开门儿成吗?”

“谁家里啊?”伴着刚才的男声,院门终于拉开一条细缝。

戚景思上前一步将言斐挡在身后,刚看见门缝里一只男人的手提着灯笼,犹如枯槁;他还来不及抬头看清人脸,就听见门里一声惊恐的呼喊——

“瘟……瘟神!”

“砰”的一声院门被重重地重新闭上。

此后,便不管戚景思怎么敲门,都再无回应,甚至连方才微弱的光线都熄了。

三人面面相觑,戚景思不耐道:“踹门?”

“算了……”言斐轻叹一声,“这大半夜的,再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