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姑娘了。”
东城门边早已没有什么卖葡萄佳酿的摊档,连贩酒的老妪都已去世多年;戚景思会这么说,无非是从之前常浩轸和林煜的对谈中,偶然听见些当年晟京双贤的年少趣闻。
他并无法查实柳娴儿心中所向何人,又或者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这背后牵连甚广,就算柳娴儿真的只是一时热心,他也不该拉了无辜之人下水。
为了让常浩轩相信赴约,他只能这样隐晦的借用了林煜的名头。
事实证明,此法的确奏效。
他早早藏在城门边的乞丐堆里,亥时未至,常家的马车便缓缓驶来;瞧见马车的身影后,他悄悄躲到了远处的树后。
先一步赶到的是常府的小厮,他们看似清扫街面,实则是遣散了围观的人群和露宿的乞丐,紧接着将东城门边一圈戒严起来。
常浩轸未寻得故人,在门边默立片刻,等到亥时已过,才缓缓开口——
“我带来的都是身边亲信,故人若要一叙,大可放心现身。”
戚景思眼神巡觑一圈,思忖片刻后才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常浩轸将人盯着瞧了半晌才将来人认出,狐疑道:“是你?”
“那妓子私下来同我说是你寻我,我还以为是光霁使的什么障眼法,倒没成想是真的。”
戚景思远远欠身,“见过常大公子。”
两人保持着一个礼貌又略显疏离的距离,遥遥致礼,算是打过了照面。
“光霁他人呢?”常浩珍盯着满身狼狈的戚景思,眉头蹙得很深,“他那样爱重你,怎肯在这样的时局里放你独自入京?”
“小叔叔——”戚景思垂眸,稳了稳颤抖的声线,轻声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