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京兆尹府兵悉数出动,他们兵分三路,一部包围禁宫,二部戒严街道,三部死守城门;尤其是像言府和鹤颐楼所在之地这样的主街,眼下已被完全接管。
这一切发生地消无声息,羽林军大部仍驻扎在城外,就算现在看见烽火赶来驰援,也未必就能奏效。
府兵已经完全掌控了城门、要道,形成围点打援之势,而羽林军数量满打满算只不过与之相当,难以破门驰援。
况且……
“将军!”羽林军侦察营小兵紧急来报,“城内烽火已燃,我们可要驰援?”
“再……”羽林军主帅面有难色,“再等等。”
按照李晟祖制,凡万人以上的队伍进入晟京城,需得事先得到皇帝亲笔御令,否则,视为谋反。
而宫墙之内,能下达御令之人,已经奄奄一息。
“璠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晟明帝双眼浮肿,只能堪堪睁开一条眼缝,看着榻边的四子,“这些年来,朕虽早知你皇兄不堪大用,却一直不愿动了废太子的心思……”
“朕答应过他母后,会照顾好他这一辈子……只是……”
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晟明帝眼下一字一句,无不诚恳。
“你皇兄虽愚钝,却也怯懦,朕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也会动了篡位夺权的心思……”
“父皇……”看着晟明帝行将就木的脸,李璠哽咽道:“这不怪皇兄……”
“是,他与戚同甫做下的那些恶事,朕非是不查……只是朕……”晟明帝长长一叹,“朕年纪大了……”
垂垂暮年,早已不复当年夺嫡时的雷霆手腕,他时常心软,只因为李璞是他与曾经挚爱唯一的孩子。
“朕,还没有老糊涂,朕没想过传位于他,只是也不想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