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身行礼,“参见四殿下。”
“常浩轸?”李璠微微蹙眉,“你怎会——”
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对方在深夜里一声朝服衣冠楚楚,步履言语间皆不疾不徐,不由疑惑道:“今晚之变,你莫不是一早知晓?”
常浩轸起身后坦然道:“是。”
“好一个光禄大夫,好一个晟京双贤!”李璠面露叹笑,“好一个‘霞姿月韵常彧之’。”
即使言斐不能视物,也已经能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个中玄妙;但他之前听戚景思说起过常浩轸和林煜在沛县整理的最后一别,还有那封书信,包括莜县的事也要靠着常浩轸从中牵头……
他不相信当年能与光霁公子齐名的晟京双贤已经彻底与戚同甫同流合污。
只是不等他出言相劝,身边先是一声尖锐的金属嘶鸣,他在黑暗的慌乱中后退两步。
“你这样的人,怎配与光霁公子齐名!”李璠回身,一把拔出身旁侍卫腰间佩剑,剑锋凌厉,直指常浩轸眉心,“你敢只身前来做说客——”
“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人言光霁公子善诗书,彧之公子善策论——”常浩轸直视面前刀剑,脸色平静不见恐惧,倒是生出几分无奈,“只有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当年光霁关于时政策论的文章,从不拿出来给人瞧见,连朱夫子都不曾看过几篇,也就只有我和戚同甫看得多些。”
“不管诗书还是策论,我都不如他。”他摇头道:“四殿下说得对,彧之从来不配与他齐名。”
李璠手腕一挑,刀锋一横,“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今天——”常浩轸深吸一口气,“我想要对得起这个曾经与他齐名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