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哈哈哈——”戚同甫不怒反笑,“小言大人装腔作势的本领也是跟光霁学来的?”
“如果我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跟你交换的条件,你今日为何而来?”
“戚同甫——”言斐站直了身体,“你一直不肯交代之前在汀县、莜县甚至是别的尚未被发现的罪行。”
“我知道你的每个案子都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做下的,你不敢出卖背后的世家贵族,因为你知道,牵连的人越多,只会有越多的人想你去死。”
“但那些埋在暗处的宵小若是以此为戒,日后不再为非作歹,也算百姓福祉;而他们若有一日故态复萌,天理国法在上,定然不容。”
“而你——”
“你豢养私兵,造反谋逆,罪犯滔天,证据确凿,就算没有从前那些腌臜事,也够死一百次了。”
“我没有什么可求你的,戚同甫。”他向来温柔有礼的声音也逐渐冰冷,“就算是为了景思,我也不会。”
“不管是小叔叔还是景思,如果他们知道我求你,只会瞧不起我言斐。”
“那你来做什么?”戚同甫无力地应道。
言斐浅笑,“我来送你走啊。”
“你的便宜弟弟已经升任大理寺少卿了,小言大人不会不知道罢——”戚同甫轻蔑道:“李璠还没有从我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他是不会杀我的。”
“那就活着罢——”言斐不屑的转身,“反正你现在活着,也不比死了强。”
戚同甫曾经生如草芥,有些自卑刻在骨子里,比起受万人憎恨唾骂,万劫不复,连生死都不再无人在意,才更教他害怕。
“状元爷!”他急迫得甚至撑起了半身,扑向门边,“他们都不懂,连林煜都不懂!但我以为——”
“至少你是该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