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眼泪哗哗流个不停,出门前围的兔毛围巾都被哭湿了,一想到自己要被割舌头,变成电视里那样只会“啊吧啊吧”的说话,他就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坏人!我要找我哥哥…我要告诉哥哥你割我的舌头……”
男人被他磨的耐心全无,凶神恶煞瞪他,见宋棠还在说一些傻话,扬手扇了宋棠一巴掌,宋棠的脸当时就涨起来。
“哭哭啼啼跟个小娘们儿一样,你还指望见什么你哥?真是个傻子!老子把你拖走,就是要你命的!”
宋棠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危险,他还想说话,却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粗糙的手掌摁在刚才被打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着宋棠敏感的神经,他所有的哭喊都变成了呜呜声。
在被男人拽着向前看之前,宋棠眼睁睁看到半山腰公路上司机叔叔的车开向山下,可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二者朝着反方向渐渐拉开了距离。
宋棠被人拽着从没有路的枯草丛中穿过下山,刚一落脚在平稳的土路,就有一辆车飞快地停在他们面前,早已哭成泪人的宋棠被堵住嘴巴捆着丢进后备箱,再看不见外面一丝光线。
原来离开哥哥后的世界这么可怕,宋棠的心跳甚至开始紊乱,呼吸也难以顺畅,他的脸又涨又疼,贴着不知道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整个世界都被无法冲散的黑暗笼罩,宋棠的脑袋也开始疼起来。
在晕厥过去之前,宋棠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他还能见到哥哥吗?
破旧的车一路避开机动车道,七拐八拐地往颠簸的小路上钻,最后停在浮云市城南的海边。
那个绑架了宋棠的男人掀开后备箱,确定宋棠没死之后又重重盖上,大约吹了半小时的海风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雇主。
可那雇主显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通过电话和男人联系,女人的声音传过听筒。
“你绑他过来,确定没被人发现?”
“当然,干我们这行的,就图个干净。”
“人在哪?”
“后备箱,我这就拍照片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