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先登营之利,非是兵卒悍勇,却乃是兵刃奇利……郭府丞能够重建先登营,想必已是得了麴帅的制弩之法吧?”

郭淮闻言稍一点头,淡笑道:“略有所悟,却比不得麴公,惭愧。”

王修点了点头,心下大感震撼之余,不由又想到一事,随即问道:“敢问郭府丞,你与麴帅,又是因何结下这般师友情谊?”

郭淮面色一变,摇了摇头,叹道:“王别驾恕罪,请恕此事在下不能将此事告知。”

王修闻言,面色有些不悦了。

却见那县令黄康颇有些眼力见,急忙出来岔开话题打圆场道:“王别驾,咱们今番先是捉了汪昭,后来又败了吕翔,只怕冀州的那位断然不会善摆甘休,大兵压境是迟早的事,咱们还是早早思谋退路要紧。”

冀州的那位,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尚。

王修的脸色瞬时一紧,似笑非笑的瞅了黄康一眼,道:“那依黄县令之意,我等又该如何给自己留下这一条退路?”

黄康面色一正,忙道:“以一城之地数千之兵而隅抗四州百万之众,实乃是求死之道,诚不可取!今日一战,郭府丞擒汪昭,败吕翔,已是充分的向冀州那位展现了我平原的实力,晋身之资已然有了,接下来,黄某料定冀州的那位会再次派人来招降于我们,我们亦是不妨顺水推舟,率众出城归降,当可复得重用……”

黄康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算是金玉良言,很是符合实际。

可偏偏此刻的王修愚忠于袁谭,又恼恨袁尚毫无理由的偷袭青州之举,安肯轻易归属?

但见王修猛然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一扔,恼怒道:“黄县令,安可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我等今日守护此城,为袁青州基业,岂肯去降袁显甫那小人?此等叛逆之事日后休要再提!不然,休怪本王某不念同僚之义!”

黄康见状顿时懵了,这怎么个情况?

虽然大家都是隶属于袁谭,但袁尚乃是老主公生前亲定的接班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冀州之主,本来就是他的属下,怎么投了他怎么反倒是变成叛逆了?

黄康张口想说点什么,怎奈一看王修满脸不讲理的模样,这话到嘴边就又是说不下去了。

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实在是一件根本没有道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