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凶戾的目光此刻也是略有一些沉稳的痕迹,转头看了庞德一眼,二人目光中各有意味,也不多言,一同走出了帅帐,整顿兵马扬长归去。
倒是关中的各路诸侯,见马超庞德不言不语的撤走,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是急忙劝谏钟繇速撤。
李堪拱手道:“钟仆射,今日之势已败,我等留在此地,只怕也是再难与袁军相抗衡,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收拾兵马,回兵关中,养精蓄锐,日后再去杀那马超和庞德报仇!”
钟繇狠狠的瞪了李堪一眼,此刻说话也是顾不得长者风范了,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要杀马超?此战打到这等地步,虽说有那马超性情暴戾之嫌,但绝大部分还是尔等的薄情寡义,私心愚鲁的作祟!豚犬之辈,老夫真不屑与你等这些猪头为伍!”
钟繇一时气急,不管不顾的张口就骂,却是将一众诸侯的脸臊的阴霾,若不瞧他是长安太守,曹操的股肱,众人早就上去一顿扁踹,给老小子打回娘胎里去了!
但骂归骂,跑路还是要跑的,熙熙攘攘之下,众诸侯拥簇着钟繇,一溜烟的跑出了大寨。
此刻的大营外已是一片战乱之海,远远的还有滚滚狼烟弥漫,刀戈铁器相交的钝响,人与马匹的临死前悲愤呼鸣,一处处,一片片颓败形势,深深的刺进了钟繇的心中。
“诸位大人,快请上马!”
帅帐之前,早有亲兵侍卫将逃生的马匹给钟繇和众诸侯牵来,众人也不分马匹贵贱,纷纷夺过缰绳,纷纷扰扰的就开始往马背上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却见吕玲绮一身红甲,坐下赤马,领着身后一众无极营的精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了场间,方天画戟遥遥一指欲逃跑的众诸侯,道:“哪一个是钟繇!?本小姐奉命专来擒他!还不速速出来俯首就擒!”
众诸侯见无极彪骑汹涌而来,心下顿时不由得大惊,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繇则是气的满面煞白,咬牙切齿的一指吕玲绮,慨然而怒道:“哪里奔出来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出此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夫乃是堂堂尚书仆射!长安镇守!得天下人心,执关中诸侯之众!焉能被你个丫头所擒?还不速速把路闪开,难道没看到老夫身后这些誓死护持的诸侯么……”
钟繇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异变突生!
钟繇身后的马玩猛然翻身下马,深吸口气,一个助跑奔驰而出,然后高高跃起,凌空一个飞踢,一脚踹在了钟繇的后背之上。
顿时,就看钟繇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飘飘忽忽,最后“啪!”的一声跌落了尘埃,倒在了吕玲绮的红枣马的蹄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