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在这方面很有自己的想法,江彦林放手不管,留自家小糖块跟父母亲商量,自己悠哉游哉在一旁一会儿给自家豆豆喂块糕点,一会儿给我自家豆豆端杯花茶,终于被江母看不顺眼,拿着一本册子往江彦林身上一拍,怨斥道“臭小子,你不跟着操心操心!就让唐豆一个人忙!”
“想法肯定都按照豆豆的来,至于具体实施,到时候还不是您儿子去操办吗?”江彦林把话严明,替自己母亲也倒了杯花茶,这花儿是新采摘之后晒足了日头的,用热水一冲泡,花香铺散开来,沁人心脾。一旁的唐豆听着自家哈士奇的话,暗自红了红耳朵。
谁不知道江彦林生怕他累着,这些事儿哪肯让他费心半分。几个长辈也都心知肚明,话又说得如此明白,江母只好佯装无奈,又拿册子拍了江彦林一下,“你呀!”
期间唐铭将独自叫了唐豆去往卧房,虽说父子间的间隙早就冰释了,这还是没这样单独相处过。唐豆不知道唐铭将单独叫自己干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摸不着底,江彦林捏捏他的手,意味让他放松,没什么好紧张的。
唐豆跟着唐铭将到主卧,这里唐豆已经很久没进来过来,再次踏进来却还是小时候的映像,室内装潢,家具摆放都跟儿时一模一样,连墙上欧式圆弧雕花相框还是那般精致,可以看出常被人擦拭清理,一点灰尘都没落下。
相框中框的是唐豆的母亲,温婉的女人垂眸抿笑,一举一动间风韵具现。
唐豆看得出神,总觉得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本来是说等你去媳妇那天给你,不过现在也一样”这是极少数的唐豆听见唐铭将这样慈和低沉的嗓音,还有些无所适从,这来自父亲的沉厚的温柔让他受宠若惊。
视线转向唐铭将手中的锦盒,可以看出这盒子也有些年头了,盒子框架用的是上好的楠木,雕缀了些许繁花纹饰,花叶枝杈间跳脱这几只鸟雀,光是瞧着这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是俗物。
从唐铭将手上接过盒子,唐豆小心谨慎地打开,入眼的是一对色泽存粹,形态柔和的红玉坠,坠子是刚好契合成圆的两半,分别用两根黑棕的绳子系着,唐豆捧着手中的物什,觉得心中有暖流涌动,母亲给他留下的东西,必定是珍之重之。
唐铭将伸手在唐豆的肩上捏了些力,这才发觉,自己一直觉得顽劣不成器的儿子,早就长成了笔挺的白杨木,是可以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谁说男儿一定要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只要在这世间行得端坐得正,堂堂正正的为人,又有何人当不了这男儿两字。
“以前是我太过狭隘,你莫怨怪”唐铭将放在唐豆肩上的手又是拍又是捏,一个老父亲的无措和张皇全局促在这几个小动作间,唐豆怎会怨怪,自始至终都不过时父亲表达父爱的一种方式。
唐豆关上盒子,扑了唐铭将一个满怀,“爸!”出声委屈软糯,好不撒娇的语气。唐铭将却没再觉得不似男人,这是自己的小儿子表达不怨怪自己的方式,他高兴还来不及,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乐呵呵地笑出声,回抱住这个自己多年不曾好好看过的小儿子。
这个年纪才体会到有儿撒娇的感觉,视线转向梅怜的照片时,险些让眼泪夺眶而出。
等到晚饭上桌,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时,今天的重要目的终于开始了。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说两边长辈都不在乎这套说辞,但想抱孙子的愿望还是没办法消去,几个老家伙合计一商量,打算说服小两口领养个孩子。
唐豆一听,眼睛都亮了,几个老家伙一瞧,呵,有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