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腼腆得低下头:“我躲起来了。”
“这样挺好,”宿蔼脑补了小可怜猫在废墟里瑟瑟发抖的一幕,咬牙把那已经没影的妖兽又骂了一遍,心想自己修为还是太弱,既恼妖兽又气自己,半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丑虫子皮糙肉厚的折腾死人了,我打个坐调息一下。”
林秋白点头,“我守着你。”
凉飚飚的大殿气氛难得安静,众弟子都在抓紧时间打坐休憩,每个人或多或少身上都带伤,同门间相互帮着包扎处理伤口。
林秋白仔细检查过,宿蔼身上倒没有伤口,正要站起身换个位置,肩头却被按住。
他顺着力道重新坐回原处,寒临霄侧眸望着他,嗓音冷淡而平静:“你受伤了。”
易容法术只作用于脸部轮廓,寒临霄依旧是原来的眸色,清凉偏淡的鸦青色像一泓不见底的潭,一眼望过去透着凉薄和不近人情,似乎无法想象他映出别的风景是怎样的光景,可现在却倒映着他白皙的五指。
其实只是蹭破了皮,出了几粒血珠。
林秋白想,这样的伤势放任不管,再过半柱香就自己凝固了。
可寒临霄却拧紧眉头,取出一枚宝灵瓶,将里面药香四溢的粉末挑出一些,均匀涂抹在破皮的地方。
上界灵药效果出众拔群,几乎一沾上破皮处,伤口就开始自动愈合。
药还没上完,伤已经好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寒临霄仍然紧蹙眉尖并不开怀,林秋白软软得凑过去:“修士行走在外磕磕碰碰是难免的,这么一个小伤口一点也不痛。”
寒临霄指尖一滞。
他几乎就要询问,那当年魂飞魄散时痛么,他一直把这段记忆压在心底,但现在他才清楚这些事永远不会过去。
秋秋,已经是为他死过一次的人了。
这段时间经常有模模糊糊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林秋白也想早些想起前几个世界的事,于是轻声问:“我之前……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