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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太后和温昭仪的演员都有点东西,他们一直接的很顺,每个人都在状态。不过重头戏在太后请来的戏班上。

寥寥两三个奏乐的,就把‘胡笳十八拍’唱的闺怨愁深,满腹柔肠。

乾旦坤生。

太后笑着眯了眯眼睛,指着一个模样尚佳的戏子对庚帝说:

“今儿这个伶人扮的可真像,单拎他出去,还道是谁家的黄花闺女呢。”

庚帝正在温昭仪服侍下用茶,缓缓入境,姿态风流俊逸天质自然,身定宸宇,君临天下。

景陶的脸本就是标准的正小生,演起丰神俊朗的少年帝王来驾轻就熟,就凭着白面潘安的一张脸,便足以将后宫的女人拿捏在手掌心。更有甚者,日夜思念为其咳血而亡。

太后自顾自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再像也是男人,倘若真当自己是女子……”

“只会让人恶心。”一道冷漠的男声。

李星月闻言,就如被寒冰所覆打了个冷颤,偷偷看过去,那人冷着眼冷着眉端坐在堂上,仿佛厌了什么脏东西,他的心顿时揪的如同撕裂一般,险些就绷不住了。唯骨血里牢记着镇国公府的骄傲,不肯低下一点点头颅。

长青殿这个地方,不管来多少次他都不喜欢,再好的采阳也只能令李星月感到蚀骨的寒冷。可为何还要次次受虐。

恐怕就是为了看喜欢的人一眼,那一秒的欢喜,就不怕时时被他刺着血肉连着筋骨。

都是可以忍的,可庚帝偏要踩下他李家的骄傲,按下他的头,按在泥里践踏。

太后笑眯眯的说:“不就是一个贱婢吗,何必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荣贵妃要多少我送她便是了,将那什么梅韵还给澜澜吧。”

庚帝脸上愈冰冷无情,他张了张唇,似是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然而他什么都没说,自始至终没看李星月一眼,仿佛真的嫌脏了眼。

“母后说的是。”李星月嘴上答应了,笑着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