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点儿吃,吃饱了赶紧走!”代替胡兵爷的,是昨天带着月娘他们出去的那个梁姓兵吏,他不像胡兵爷那般爱骂人,只是冷着脸喊了一声。
犯人们都还是害怕这些兵吏的,都赶忙将黑馍死命塞进肚子里,然后在茅庐前头站成了两排。
接下来的路上,再没发生什么不对,死在了女犯人肚皮上这件事儿,让兵吏们折腾女犯人的心思也淡了,倒是让许多眼神麻木悲凉的女犯人稍微喘了口气,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出发后,月娘在兵吏让大家停下方便的时候,跟佟恒仁说了佟殊兰的身份和昨天她问到的事情。
“说是京城那边派过来的死士,目的就是要咱们全家人死,你在外头可有得罪过了不得的贵人?”月娘跟佟恒仁说话的时候,灰扑扑地脸都遮不住她的苍白。
“没有啊,你也知道,为夫性子软,在外从来不跟人结仇,就是嫡母那边咱们也不去讨嫌,没有至于到让咱们家破人亡的仇恨啊!”佟恒仁苦思冥想,怎么都想不出来是谁,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会儿脸色也沉重地很。
正是因为有这事儿,二人心事重重,都没跟佟殊兰说什么,她还是跟佟殊惠在一起走,见月娘还时不时回头看她们一眼,心里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松了口气。
其实要是说佟殊兰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
上辈子她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家,这辈子有父母有妹妹,几乎是她都不敢奢求的满足,她是可以接受佟家人所有的选择,可还是没办法避免自己心底那隐隐的渴望。
“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佟殊惠突然戳了戳她胳膊小声问。
“做特情后勤的。”佟殊兰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过神,并不低头看她,甚至嘴唇都没怎么动,声音却低低传进了佟殊惠的耳朵里。
“啥意思?我不懂。”佟殊惠一头雾水,每个字拆开她都懂,可合在一起……一点都不明白。
“就是暗地里保护别人,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也不知道是心里紧张或者等着审判的心情太过复杂,佟殊兰保持唇角不动的姿态,仔细跟佟殊惠解释了一番她过去的工作。
“那不就是暗卫?你直说不就好了,还要废话那么多……”佟殊惠这才算是听明白,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
“……”死丫头,佟殊兰脸上稍微有了点笑模样,她随手揉了揉佟殊惠的小脑袋。
“哎呀,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随便碰我的脑袋,头发乱了可没办法整。”佟殊惠不满地掐了佟殊兰胳膊一下,随即抱着她胳膊就没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