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南去盛京,比他们一路北上宁古塔可谓是千差万别,虽然驿站都还是那些驿站,可待遇却是千差万别。
说点不夸张的,被褥都是刘佳嬷嬷带了两大箱子新的,没到一个驿站都要换上新的给她,连恭桶都带了十几个……
他们到盛京只花了二十几天,到达鹰主府邸的时候,佟殊兰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
红色琉璃瓦在白雪覆盖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门口的石狮子还是五爪摁丁的样式,据说这样的狮子是只有亲王才能用的规格。
至于进了府,佟殊兰一直坐在桥子里头,因为初来乍到,为了稳妥她也没敢探出头去看,只觉得走了许久,单从面积上来看就是宁古塔别府的三倍大小。
到了地方停下来,被芳巧搀扶着出来后,佟殊兰终于见到了肚子站立在门前的余海。
“余公公万福。”佟殊兰这一路没事儿,已经专门研究过了原身的记忆,也知道自己有许多不曾注意过的马脚露出来,补救肯定是来不及的,可也不是没法子圆过去,眼下人安稳了,礼仪规矩就得捡起来,她私底下已经练习了许多次,还让端正规矩的刘佳嬷嬷指导过,自是比以前姿势优美了许多。
余海轻巧避开佟殊兰的礼后,带着浅浅笑容看着她,小小一个人儿,短短一路就把规矩学的滴水不露,即便有底子在,也能看得出她所言聪明不假,他眼睛里都带上了真诚的笑容。
“姑娘可折煞奴才了,以后您见了奴才不必行礼,听顾大夫说,姑娘伤势已然大好?”余海见佟殊兰起身后,才轻声问道。
“是,已经好多了,敢问余公公,奴婢都需要做些什么?是从今日开始伺候吗?”佟殊兰点了点头,学着文绉绉的样子软软问。
“不必着急,姑娘且先安顿下就是,明日起让刘佳嬷嬷带姑娘来书房,先从四艺开始学,下午进学完了,再去爷面前伺候。”余海听她说话,忍不住笑意更浓了些,不紧不慢地回答,他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安排好佟殊兰的归属。
“奴婢还有些不明白,以奴婢的身份,刘佳嬷嬷和芳巧芳菲……不太合适跟着奴婢吧?”佟殊兰终于找到机会,微微带上了点小孩子独有的忐忑开口试探。
“这是爷的安排,奴才也不知,不若明日见了爷,姑娘自去问问?”余海滑不溜秋回答道,就凭这位姑娘的姿色,过上个几年海说不准自称什么呢,余海虽然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但绝不肯说不该说的话。
这贴身奴才的操守他能称得上满分,佟殊兰赫然笑了笑,心里腹诽着,不就是不想招惹那尊大神才问你呢吗?
“那多谢余公公,奴婢这就进去收拾着了。”佟殊兰轻轻侧身避开,余海轻轻躬身后也不多说就出了门。
“嬷嬷,您看我能做些什么?”见余海出了院门儿,佟殊兰才扭头笑着问刘佳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