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殊兰听这声音不大对, 抬起头看过去, 得,这是心里不痛快了, 她合上账本内心轻轻叹了口气。
鹰主虽然权势大,满大清哪里都去得,唯独京城不能随便跨足。可他心系之人就在京城呆着,三年一次进京面见圣上时,是他唯一能见到额娘的时候。
去岁鹰主难得兴致勃勃跟她说起静仁公主,并且希望她能再度施展自己的魅力, 让静仁公主一展笑颜。
那时佟殊兰就知道这愿望短时间内怕是不好实现,概因为她知道康熙活不过六十一年, 新帝继位又似乎在历史上争议不小,凭鹰主这敏感身份,京城他是绝对进不去的。
佟殊兰早就察觉到了特别隐晦的被盯梢感, 估计对方是把精力都放在了鹰主身上,也可能是对方真的很厉害。
此时此刻她们才刚过沧州,就已经有人在盯着她们了,他们也只剩打道回府等待新帝旨意一途,显然鹰主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开始喜怒不形于色的鹰主,竟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坏脾气,还是不够成熟呀!
佟殊兰轻晃着小脑袋,保持一副老气横秋的逗趣样子起身:“我这是尊老爱幼,爷总能沾上一边儿的。”
“就你敢浑说!”鹰主轻哼一声,坐在刚才佟殊兰坐着的地方,打开了面前的账本,“大伯那边情况如何?眼下要为圣祖爷守孝三年,该停的都停了吧。”
“这事儿我已经跟白先生说过了,前面那些戏法儿只是一时吸引客人的注意力,即便变化多端也总有穷尽之时,早晚要停。”佟殊兰点了点头,坐在了鹰主的对面慢条斯理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有别的法子再吸引人的目光?”鹰主神色和缓了些问道。
一旁余海心里高兴极了,他就知道爷来小格格这儿会开怀,不枉费他废了三牛一虎之力不动声色提醒了半天,这不是好了吗?
他眼神含笑轻轻垂着头,抢了芳巧和芳菲的活儿,给二位主子奉上茶,才带着人静悄悄退了出去。
“我让爷失望过吗?要不要再打个赌?”佟殊兰笑出声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
鹰主放下账本虚点了她额头一下:“小小年纪,不许这么大赌瘾,想做什么跟爷说就是,爷何时不允过?”
“那我不管,爷可是还欠我一个条件呢。”佟殊兰扬着小脑袋,内心颇有一种彩衣娱亲之感。
“说来听听吧。”鹰主挑了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