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老……妾身也装一回大家闺秀,走吧!”索绰罗氏一拍巴掌,拉着裴成回屋里换衣服。
佟殊惠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带着帷帽的索绰罗氏和裴成,也不管自己脑袋上同样被扣了一顶帽子,只催着二人赶紧出发。
等一车人嘻嘻哈哈穿过宁安县后继续往南,那觅惠居就在过去流人开辟的荒地之上,占了好大一片,直接建成了一所园林,满宁古塔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活得不那么艰难的流人,都对这里趋之若鹜,流连忘返。
佟殊惠远远看见写着觅惠居牌楼的时候,心里就悸动得厉害,果真是她名字里的惠字呢!
“再快点……哎哟!大师兄,你会不会赶车?”刚催了一句佟殊惠就一脑门撞到了车门上,当即捂着脑袋就开始嚷嚷。
坐在车辕上的孟斐然一声不吭,外面倒是响起了熟悉带笑的调侃声:“怎么着?我不在家,你们都能破阵而出了?想来该是给你们换换课业了。”
“……程先生?”即便那声音很轻缓,佟殊惠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她哭丧着一张脸,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去僵硬地笑道,“您回来啦?”
“不希望我回来?”程先生站在一辆小巧的驴车旁边,穿着藏蓝色的干净棉袍淡笑道。
“哪儿能呀!我都想您了,刚才我还念叨着可惜您不能看觅惠居的演出呢,您回来可太好啦!”佟殊惠赶紧拍着巴掌谄媚道。
“……”我可没听见你提程先生一个字儿,孟斐然这几年被师父师娘和小丫头折腾的越发面无表情,好好一个居家男人硬是慢慢转了冷酷风,倒是很吸引村里头小姑娘们的注意。
“不可惜,反正你也是看不到的。”程先生挑了挑眉,他这一路从天津卫那边回来,早就查清楚了这酒楼的底细,本来让佟殊惠跟姐姐相认是无妨的,可坏就坏在某个老狐狸也插了一手,反而引起了当今圣上的注意。
他才刚跟主子用老法子接上头,知道眼下不是出现的好时机,甚至宁古塔这边也不能久呆了,他们要远下扬州,隐于人世之中,静待主子的吩咐。
这一路过来,他似乎是没将尾巴甩得太远,当今万岁爷的粘杆处却不是吃素的,追踪能力比他们也不差多少,眼下就得回去赶紧收拾准备分批走人,自是没工夫给佟殊惠姐妹相认的。
左右扬州也有茶楼,到时若是能跟那个老狐狸接上头,说不准明年小丫头就能见到姐姐了。
“!!!”佟殊惠整个人都不好了,都快到门口了才说不能去,要不要这么残忍?她还是个孩子!
佟殊惠瞬间就眼泪汪汪扭过头满怀期待看着自家师父和二师父,期待着他们能替自己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