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手脚冰冷地坐在软榻上,旁侧的熏香炉里依然是青烟袅袅的样子,随着风蜿蜒到窗外,叫钮祜禄氏忍不住响起当初她做决定的时候。
那时候郑嬷嬷说什么来着?
“那到底是您的孩子,是不是……”
她没叫郑嬷嬷把话说完就打断了。
她说:“我的孩儿就在前院读书,爷说过段时日,许是能见着万岁爷。”
郑嬷嬷叹了口气:“奴婢倒是不怕别的,就怕有朝一日主子您难受…”
“落子无悔,当断则断,既选了这条路,我就不会回头。”这话仿佛还在耳边,叫钮祜禄氏怅然得心窝子都有些发疼。
落子无悔,她没有后悔的权利,万岁爷如今不发作她,不过是因为弘历,若是她胆敢做些什么,叫她病逝并非难事。
身为母亲,她也是会心软的,为了避免自己心软,当初把孩子送走的时候,她看都不肯看那个孩子一眼,如今却瞧了个仔细。
那孩子长得真好,像极了她的外祖母,只是却跟她再无关系。
鹰主进京,因为他身份特殊,雍正总是要给他洗尘的,再加上皇后生辰,雍正干脆就在乾清宫举办了盛大的宫宴。
宫宴时,雍正亲自册封佟殊兰为和殊公主,补全了鹰主妻子该有的尊荣。
钮祜禄氏趁着大家都被佟殊兰的好颜色震惊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她看,像是要弥补回自己多年未曾看过的份儿。
她虽然是偷着看,可这对佟殊兰来说不亚于明晃晃的灯泡照在自己身上。
散了宫宴回到鹰主在京城的府邸后,她便皱着眉跟鹰主说了这事儿。
“你在京城可有人脉?能不能查一下,当初的事情到底跟这位熹妃娘娘有什么关系?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佟殊兰心里甚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