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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用随身携带的火绳点燃炸药皮囊的引线,一点亮光闪耀燃烧,萧之言听见空中的长箭刺破空气的声音,心急引线怎么燃烧的如此慢。

“好了!”那士卒一声叫,两个力士狠命抵住府门,士卒将皮囊放入缝隙中,大喊:“退后!”

众人飞奔往外,迈出不过四五步,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两扇大门轰然倒塌。萧之言暗自庆幸,蒙古人习惯游牧,归化城几年前又被焚烧过,房屋的坚固度比汉地差得远,若这是大明的王府,他们都将死在这门前。

“冲进去!”残余的士卒才冲入王府门楼,一阵箭雨坠落在门口,铁箭头碰在青石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萧之言心有余悸门楼的昏暗中有人来拦截,但明显被刚才的爆炸震的有些晕乎,动作迟缓。后有追兵前有拦截,汉部士卒都已杀红了眼,利用刀长甲厚,一直砍杀冲入练武场。

第223章 血宴(四)

弓箭之后,宴会厅内只有车臣汗的咆哮声,愤怒而悲凉。部众中统领死伤殆尽,儿子在自己面前丧命,阿鲁喀尔喀南下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到了此时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可逆转,留下一条命就是问问俄木布汗为何要如此?难道与阿鲁喀尔喀联姻还会辱没他不成,要知道现在的土默特已不是当年有控弦十万的大部落。

门外回廊的角落里,岳托穿了一件汉装样式的皮袍,头上盖了一顶瓜皮帽,显得不伦不类,身边环绕四位甲士。车臣汗的困兽般的吼叫传入耳中让他心中畅快无比,在漠南遭受的耻辱终于可以洗清了。八月大清兵马从宣府返回辽东后,诸将都得到了赏赐,唯有他再受败仗,脸面无存。陛下没有再惩罚他,但他距离恢复贝勒之位有远了一步。

想到出发前父亲代善劝阻自己:“大清兵强马壮,徐徐经营必然能征服蒙古,不必孤身赴险地!”

岳托口中喃喃:“我若不来,土默特人敢动手吗?”在漠南经营六七年,他深知俄木布汗的秉性,不将依靠摆在眼前他绝不敢冒这么大险。唯一遗憾的是察哈尔的额哲坚决不来归化,否则不费大清一兵一卒漠南形势大定,但经此变局,土默特将被完全绑架在大清的战车上……

“旗主,漠北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耳边传来俄木布汗的声音。

“嗯!”岳托微微额首,保持自己温和的形象,面具带久了自己也会忘记那是假的。

“进厅!”俄木布汗下令。

一个头发棕黄的土默特人领头,领士卒冲进宴会厅,正是翟哲怎么也找不到的车风。

兵士高擎火把将宴会厅内重新照的明亮,车风冲向阿鲁喀尔喀人的席地,弯刀狠狠捅进一个才从地面爬起来的部落头目,士卒分开将幸存者围住。大厅中逃过弓箭攻击的人窝成三团,阿鲁喀尔喀一团,土谢图汗和扎萨克图汗的使团、哈尔尼克等人一团,还有翟哲一团。

“住手!”紧跟其后走进屋里的俄木布汗喝止车风。

季弘将枯瘦的古禄格提在手中,明晃晃的戚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鲍广如法炮制,威胁格日勒图,与包围的土默特人对峙。古禄格见到俄木布的身影,叫喊:“大汗……”话音未落,被季弘用刀柄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嘴巴,两颗门牙落地,后面变成呜呜的叫声,不敢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