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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目光聚集中,胡广厚随着翟哲下楼而去。

两人边走边说话,沿途大街上有亲兵卫把守,见不到一个百姓。

“你想做哪一笔生意?”

翟哲身材高步伐大,胡广厚瘦弱矮小,必须要一溜小跑才能跟上翟哲的脚步。他犹豫了好一会,说:“两笔生意我都想做!”

翟哲语气坚决,说:“不行,只能选其一。”

胡广厚想了半天没说话,最后咬住嘴唇,说:“那我做兵器!”

翟哲扭头看他,问:“你懂兵器吗?你知道打制戚刀要几道工艺吗,你知道铸造一杆鸟铳要多少粗铁吗?”

胡广厚摇头,“在下不知!”

“那你就敢做这笔生意,要知道,做兵器可不是小数目,没有十几万两银子打底,连个门径也摸不着。”

胡广厚投以惊诧的目光,问:“兵仗局和火器局不是属平虏将军府下吗?做丝绸生意的也不是都会养蚕。”

“不错!”翟哲露出赞许的表情。

“在大明从来没有人敢做兵器的生意,你即使想依附我,给我供应粮草不是更安全吗?”他收起笑容,言辞犀利。

胡广厚脸色尴尬,但很快恢复平常,慷慨陈词,说:“为商者,当敢为天下人先。我说出来大将军可能不信,我愿为大将军铸造兵器,并不仅仅是为了赚取利益,大将军在宁绍起兵,发抗剃发令檄文,独自抵挡江南清虏十几万大军,又兵进徽州,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纵使为大将军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

他摘下头上的发髻,散乱的头发洒在肩膀上,“我头上发冠可为证,大将军见不到满席中,还留有发的只有三四人吗?”

发冠很重要,银子也重要。

他愿拼上所有的家业赌翟哲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