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铳手一发射,迎面的清兵立刻溃不成军。
明军铳手的训练和装填速度本就超过清兵很多,在五十步内一旦形成攻击优势,不再给清兵喘息的机会。
每一颗铅子似乎都能击中对手,有些甚至能穿透数人。
铳手只是敲开战阵的利器,早在后蓄势待发的甲士和刀盾兵如奔腾的河流遇见礁石,从鸟铳队列的两侧穿过,长枪兵则护在鸟铳手之后。突击队的千总右脸有一道刀疤,只看长相就是杀气腾腾,挥刀喝叫:“突击!”
左若军中,没有一个懦夫。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勇士,当然也没有天生的懦夫,在左若军中操练过几年,勇者更勇,弱者会变得麻木到只知道听从上官的命令。
败军如受到野狼偷袭的黄羊群,左若部乘势往大营内突入百步。迎面清兵的越来越厚,左若敏锐的察觉到先锋前进受阻,传令:“先锋队退后,以铳手压阵。”
从排斥火器,到以鸟铳方阵为核心设立战法,左若从未丢到过自己的最看重的东西——勇气。
东侧的李志安军不像左若军这么犀利,但也已突入清虏大营。
两队明军如双头怪兽撕咬拉扯清兵大营,他们无法杀死对手,便肆意拉开伤口,让对手流血和疼痛。
勒克德浑从未与这样的明军交过手,当左若军一连突破三道防线时,他甚至恐慌的担心自己的这座大营会不会一夜被突破。
下半夜,明军踏着夏露退去,左若军和李志安军在三个时辰内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繁星般火把消失后,清兵大营前留下无数烧毁的木栅栏和帐篷。
九江城头的守军,看了一夜的战斗,无一人出城助战。
辰时,两路兵马清点所获请功。
大营正中,清虏首级堆积如山,鲜血从高处流淌到低洼处集结成一大块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