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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政面现不豫之色,说:“一个少年人,怕什么,等他到了长沙,只需用酒色财三物将其困住。等时间长了,事情又抓不到眉目,咱们再给他找几个人来交差,他唯有听袁大人安排!”

“他是武人!”张鼎像是抓到什么关键的东西,跳起来道:“刘铁棍可未必能容他!”

他说的刘铁棍正是长沙总兵刘承胤,原是武冈总兵。

何腾蛟往荆州时,长沙原有三万多兵马驻防。堵胤锡宠着忠贞营,这些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后来,何腾蛟的亲信在荆州城下被翟哲吃的干干净净,长沙兵马群龙无首,堵胤锡上奏朝廷,将刘承胤调至长沙,让其部将陈友龙为武冈总兵。

刘承胤为人凶横霸道,在长沙连袁长达也不敢得罪。

眼下大明各地总兵均被晋王系武将把持,唯有湖南还处于半独立状态。晋王这时候突然派一个武将钦差过来,事情可能不是只为征税这么简单。

众人明白张鼎的意思,各自细想。

片刻之后,张心政不以为然,说:“不过是一个少年,你们想的也太多了!”

袁长达也不相信许义阳此行是针对刘承胤。那个人可是及其不好惹,麾下强兵悍将,除了堵胤锡没有人能管得住。

张鼎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了,摇头道:“不管那么多了,这次交几个矿工去交差。下次税吏还敢来,得打断他们一条腿,银子是一两也没有。这里是湖南,不是江南。我就不信朝廷敢派大军来镇压!”

几个人商量好等钦差到达长沙后的对策,各自散去。

宁乡县离长沙五六十里山路,宁乡加征矿税激起民变后,湖广各地官府和税吏都不敢动,等朝廷的反应。如果宁乡的事情解决不好,征收矿税在湖广只怕要落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

客船经过浩瀚的洞庭湖在长沙靠岸。

过了池州后,一路天气晴朗,许义阳大饱眼福。下船时,他精神抖擞,同行的十几个人莫不如此。

近几年来江南的商会发展迅速,有不少客商往返于湖广和江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