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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阿穆尔起身行礼,长叹一声,道:“那件事做不得!”

姜镶反正时,他就听说了汉人也曾派使者前来蒙古。一个月前,原驻守京城的清廷大军南下江淮,今日额哲突然召见他,他已经预感到可能要发生何事。

“什么事做不得?”额哲冷冷的看着阿穆尔。今夜喝了那么多酒,好像都没有消融在他的身体中。

大汗嗜酒,不过是避祸之策!阿穆尔又证实了自己的一个猜测。

“蒙古已经不是从前的蒙古了,漠东蒙古势力强大,土默特人与察哈尔有世仇,就是察哈尔人也未必会全听大汗的征召!”

“就像你当初那样抛弃蒙古的大汗吗?”额哲在笑,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明亮。

阿穆尔暗自心寒。

“你是个聪明人,当初给我送了许多消息,所以我才找你来共谋大事。”额哲缓和语气。

“我老了!”阿穆尔叹息。

十几年前,他就说自己老了,今天,他真是老了。

突然,额哲拔出腰间弯刀,狠狠的砍在桌子上,骂道:“可我还年轻!”

刀破桌木,如摧枯拉朽。残羹冷炙撒了一地。

阿穆尔变了颜色。

也许,他不该来这里,他只是想来劝劝额哲,让他打消主意。

“满人当初只占有辽东时,蒙古人在草原已经臣服了大清,如今满人已经占据大明的半壁江山,大汗……”

“住口!”额哲指着阿穆尔,“你说的我岂不知道,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