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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无话可说。额哲拒人于千里之外,收回察哈尔骑兵,从此与大明桥归桥路归路。

他心中愤懑,恨自己没本事改变大局,又恨察哈尔背信弃义,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额哲笑着招呼:“在我们蒙古人的部落中,来者都是客,王使与托克博尝尝我们察哈尔人的马奶酒再走不迟。”

“不用了!”王义长叹一声,扭头走出大帐。他这般拒绝没有给托克博留余地,但托克博多少知道些其中的秘闻,心里不怪王义。他没忘记分别给额哲和王义各自行礼告别,转身紧跟着王义走出去。

额哲收敛笑容,指着两人的背影对阿穆尔说:“替我送送他们。”

“遵命!”阿穆尔快步跟出去。

王义走出汗庭,环视周围见察哈尔人丁兴旺,牲畜满草原,想到这都是拜河套大胜的结果,朝身边的托克博说:“我们汉人以信义为本,察哈尔就像墙头的孤草,东摇西晃,离覆灭已经不远了。”

托克博沉默不语。

公道自在人心。河套大胜后,明军只取了战马和粮草,漠东蒙古联军储备在归化作为补给的牲畜一大半都归了察哈尔。额哲这样做,他也看不过去。

“王兄弟!”后面传来招呼声。

王义扭头,看见阿穆尔正快步而来。

“王兄弟!”阿穆尔手里拿着一卷黄绫,走到近前递王义,道:“这是大明的国书,大汗命我交给你。”

王义脸色铁青,问:“大汗是不愿意与大明结盟了?”

阿穆尔笑道:“察哈尔不与大明结盟,也不与满清结盟,蒙古人不掺合中原的战事。”

王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讥讽道:“漠东人把你们赶到河套时,你怎么不这么说?”

阿穆尔见王义发怒,心里很是好笑,反问道:“我们察哈尔没有帮你们大明吗?陇西商道畅通,没有我察哈尔的功劳吗?蒙古不是大明的藩国,双方各取所需而已。”王义在草原半年,就像是翟哲的传声筒,没有表现出特别的能力。阿穆尔对他只是表面尊重,心里没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