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倒下滚沸的桐油,白色的蒸汽隐没在黑色的硝烟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煮肉的香味。
翟哲目无表情的扫视战场,逢勤的眉头越锁越重。
当年他能用只有血勇之气的百姓守住淮安,现在凭什么不相信济尔哈朗能用八万身经百战的老兵守住淮安。
“你可是认为我不体恤士卒,让他们在淮安城下白白送死!”翟哲轻描淡写。
“末将不敢,打仗怎么可能不死人。”逢勤口不对心。
他珍惜士卒的性命,从不做无谓的牺牲,作战多以守为主后发制人,军中许多人不理解他,士卒们也体会不到他的心思。
李志安在背地里说过,摄政王刻意栽培他。但即使相距千里,李志安绝不敢在背后乱嚼左若的舌头。
他立下的军功无人能比,但在军中将士心中,左若的名望似乎一直压在他头上。当然,如果加上文官,还是有人能识人的。
“你什么都好,但有一点不如左若!”翟哲心有所指。
逢勤苦笑,摄政王也以为自己不如左若吗?听说,顾三麻子来淮安又走了,水师也该有动作了。
“陈虎威不日将到那里!”翟哲指向水汽蒙蒙的淮河。
“本王要强行封锁淮河,让淮安城内得不到补给,把清虏这最后一点精锐困在淮安!”
“这不可能!”逢勤差点就要说出来。淮河两岸都被清虏控制,水师深入等于自找灭亡。
他进言道:“王爷,山东空虚,若水师北上,不如攻山东。”
“你说是攻山东好呢,还是攻北京或者辽东?”
逢勤想了想,坚持道:“山东!”
他抬头时,见翟哲正在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