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浑身一僵,眼眶瞬间发热,顾岩廷布满薄茧的大掌及时落下,借着接过绳子的动作,掩下她即将溃堤的情绪。

宋挽低下头,冲楚逸辰重重磕了个头,说:“奴婢谢世子殿下。”

楚逸辰背过身不看宋挽,深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她去意已决,连任何的关心都不能接受,如此狠心,楚逸辰怕再多看她一眼会生出怨怒来。

她怎么就能这样丢下他不要了?

楚逸辰想盼着顾岩廷早点带宋挽离开,顾岩廷却偏偏不如他的愿,沉声说:“上次狩猎,内子失踪搅了世子和侯府诸位小姐的兴,下官没有厚礼可备,只能将这婢子请来向世子殿下请罪。”

楚逸辰豁然转身,下意识的维护:“你夫人失踪与阿挽何干?”

宋挽伏在地上主动道:“奴婢是夫人的婢女,没有看顾好夫人,自是奴婢的错。”

“阿挽!”楚逸辰终究失了分寸,痛心疾首的看着宋挽问,“我已经如你所愿,你非要如此诛我的心吗?”

宋挽额头始终贴着地面,说:“殿下,奴婢不值得。”

从宋家被抄家,她被充妓那一刻,就不值得他如何厚爱了。

他可以说不介意她经历的那些不堪,但她不能,她介意自己被充妓,介意这具身体的每一寸都被人碰过,更介意为了苟活亲手将自尊一寸寸敲碎的自己。

她比任何人都更厌恶这样的自己,楚逸辰越是对她深情不负,她就越是觉得自己面目丑陋,无地自容。

楚逸辰气得说不出话来,顾岩廷取下腰上的马鞭,一鞭子抽在宋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