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的声音还有点虚弱,但思路很清晰,将现在的形势分析得明明白白。

夏桃在侯府看到顾岩廷的时候就感觉不妙,听了这话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打起鼓来,她攥紧袖子,硬着头皮说:“侯府那位老妪也指认了姑娘,还说姑娘拿了银钱给她,奴婢……奴婢是被她吓到了。”

宋挽记得分明,在那个老妪出来指认之前,夏桃就一口咬定那个荷包是她做的。

到了这个时候,宋挽也不与夏桃争辩这些,点头道:“这会儿那位老妪应该已经被侯府的人料理了。”

宋挽没有详细说侯府会如何料理那位老妪,夏桃浑身的汗毛却根根倒竖起来。

“整个廷尉府能在大人面前说上话的只有夫人,你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去求夫人。”

说完话,宋挽翻了个身背对着夏桃,不想再开口。

夏桃低低的啜泣了一会儿,没有离开。

宋挽闭着眼睛养神,胸口却被巨石压着,连呼吸都困难。

宋家没了,她吃了很多苦,丢了自尊、廉耻和爱,却还不想丢掉最基本的良善。

是她插足了许莺莺和顾岩廷的感情,她自认对许莺莺有愧,所以将刘氏这些时日的百般刁难都忍了下来。

但她一退再退,换来的并不是祥和安宁,而是变本加厉的陷害。

她只是想护住宋家最后一丝血脉活下去,别的再无所求,可许莺莺和刘氏根本不信她会不觊觎顾岩廷。

她逼着自己和楚逸辰划清关系,皇后还有卫阳侯府的人也不相信她真的能和楚逸辰断得这么干脆。

她已经认命的掉进尘埃里,却还有无数双手要把她推入深不见底的暗黑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