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对宋挽毫无防备,但身体早在战场训练出了异于常人的反应能力,本能的侧身避开,同时抓住宋挽的手腕轻轻一折。

“唔!”

宋挽闷哼一声,剪刀掉到地上,顾岩廷顺势将宋挽压到床上,卷裹着刺骨寒气问:“想杀我?”

理智回笼,宋挽听出顾岩廷的声音,连忙说:“这是误会,奴婢认错人了,中午奴婢在午睡,驸马闯进来过。”

顾岩廷松开宋挽,把灯点上,捡起地上的剪刀。

剪刀有些生锈,并不是什么好的防身武器,但刚刚那种情况,除了顾岩廷,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会被这把剪刀戳伤。

顾岩廷看着那把剪刀,面色越来越阴沉。

训练新兵的时候,顾岩廷对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要随时保持警惕,决不能掉以轻心,回京以后,顾岩廷一直也在提醒自己这一点。

但他忘了对宋挽设防。

在他看来,宋挽就是个娇气且怂的小姑娘,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夜色的掩护下,拿着一把剪刀朝他刺来。

“对不起。”

宋挽很认真的道歉。

有了中午的变故,她穿了中衣睡觉,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不敢和顾岩廷对视,她的脑袋垂得很低,乌黑的秀发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小巧白皙的脚踩在地上,紧张无措。

顾岩廷的视线在那双脚上多停顿了会儿,而后想到曹恒楼中午闯进屋来看到过宋挽睡觉的样子,胸腔陡然腾起无尽的杀意。

宋挽不知道顾岩廷的杀气是对曹恒楼的,还以为他是冲自己来的,贝齿咬住下唇,在上面压出一片刺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