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多动症似的，那颗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手也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摸些什么。摸到最后，秦格昭随手拉过枕头叠成一座山撑起自己的腰背，让洛洛直接睡在他身上。

睡梦中的洛山泽也不客气，循着热度而去，两只手环住秦格昭脖颈，趴在秦格昭身上，总算才安静下来。

“……”秦格昭无语。

却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睡吧。

动了动唇，秦格昭不言语。

覆手在少年头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拍抚着。

从重生那天开始，洛山泽基本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不，不对。

真论起来，他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没法好好睡觉了。

在这个恐怖的直播世界刷分并没有任何荣耀可言，有的只是疲惫。

洛山泽想到很多年前，他壮志豪言立下誓约，说要成为巅峰第一。

后来他做到了，代价很高。

不止是睡眠，更多的是一些他看不见的，很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流逝而去。

洛山泽抓不住，也猜不出究竟是什么。

只是每每至夜，人们酣睡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又或是好不容易睡着了，魇魔在梦境中肆虐，将他从梦境中赶出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做梦。

他只觉得暖和。

味道很好闻，触觉很柔软，从头到脚都是暖的。

还有盖着一只宽厚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他的脑袋。

洛山泽在恍惚间思索，该是这只手帮他赶走了梦魇。

微微撩起眼帘，熟悉的黑色床单和被套闯入视线，洛山泽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立马联想到了秦格昭的卧室。

毕竟纯黑色的床单被套，除了秦格昭真的也没谁了。

但洛山泽又觉着不对。

秦格昭那张床他躺过，跟他妈石头一样，睡得人骨头疼。现在他身下的床铺不仅柔软，还特别暖和，偶尔会有类似呼吸那样小小的起伏，还有心跳声。

……心跳声？

洛山泽蜷了一下手指。

他脑袋上那跟着节奏拍抚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秦格昭低沉的声音和胸腔震动一起传来。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