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得迷迷糊糊的穆沐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他黏黏糊糊地蹭到妈妈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等妈妈回来。”
穆佩芝把崽抱进怀里揉了揉,然后才问:“宝宝自己不敢睡觉吗?”
穆沐实在是太困了,甚至没听清楚妈妈在说什么,只是迷糊地点着头。
穆佩芝把儿子放回床上盖上小被子,在小家伙身上轻轻拍了拍,轻声道:“那妈妈陪着你,现在可以睡了。”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小家伙已经睡熟了。
睡眠质量还是这么好。
穆佩芝笑了起来,那手机拍了张儿子睡觉的样子发给崽他爹,盛昊存立马回了电话过来。
“儿子睡了?”
穆佩芝嗯了一声,又听盛昊存说:“明天上午的飞机是吧?我去机场接你们。”
穆佩芝看了眼熟睡的崽,忽然感觉自己也有点困了,简单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穆沐跟小伙伴们依依不舍地告了别,然后便跟着妈妈离开了。
盛昊存急着见老婆孩子(划掉),给他们订的是今天最早的航班,穆沐被迫早起,一上车就开始犯困,被妈妈抱在怀里晕晕乎乎地开始补觉。
另外几组嘉宾也或早或晚地依次离开了,只剩下徐子期一头扎进了木工店不肯走,他铁了心要学会做那个复杂的仙鹤,非要留下来继续学习。
刘心眉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只好留下来陪他。
穆沐在车上睡了一觉,上飞机的时候就又精神了。
他手腕上戴着一串贺丛邱送的檀香木手串,小书包里装着昨天晚上刘心眉偷偷塞给他的胖麻雀。
昨天他们捏的那些茶碗和花瓶还没烧好,妈妈说她给店主留了钱,等东西烧制好了,店主会帮忙寄到他们家。
穆沐捏着临走的时候贺丛邱塞给他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打算等回到家就给贺丛邱打电话。
也不知道这次贺阿姨跟丛邱哥哥什么时候才会搬过来跟他们做邻居。
穆沐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下飞机之后在接机口看到爸爸,他就扑棱着小胳膊从妈妈怀里下来,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到爸爸面前,一把抱住了爸爸的大长腿。
盛昊存愣了一下才把儿子抱起来,冷着张俊脸问:“想爸爸了?”
穆沐瞄了眼他的表情,刚刚的激动忽然间冷却下来,小声道:“想了。”
盛昊存一眼就看出来小家伙是又被他的冷脸吓到了,但是他真的做不出来别的表情,这一点他也很苦恼。
他颠了颠怀里的小儿子,客观评价:“吃胖了。”
穆沐顿时气鼓鼓地看着爸爸,否认道:“我没有!”
盛昊存:“回家上称看看,肯定胖了。”
穆沐瞪着眼为自己争辩:“不可能!我才出去两天!哪有那么快!”
盛昊存酸溜溜地说:“你妈妈做的那几大盘菜,你一个人干了一半吧?这哪是在养儿子,明明是在养小猪。”
穆沐大声道:“我才不是小猪!”
然后他扭头去看妈妈,委委屈屈地开始告状:“妈妈,爸爸说我是小猪!”
穆佩芝捏捏儿子的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孩子他爹留:“你爸爸才是猪。”
盛昊存顿时发现,他的家庭地位好像又变得更低了。
这个臭小子,吃了那么多他老婆做的饭,现在还学会了告状,待会儿回家吃烧烤不给他留大鸡腿了。
一家三口吵吵闹闹地从vip通道出去,坐上车离开机场的时候,穆沐抬头看了眼天空,忍不住跟旁边的妈妈说:“妈妈你看,有飞机!”
穆佩芝觉得很好笑,机场当然有飞机了,儿子怎么越来越傻了。
他们的车驶离机场的时候,那一架从南美飞回来的客机缓缓降落。
一个短头发的十来岁少女拉上黑色的口罩,把鸭舌帽往头上一扣,动作利落地把两件厚厚的羽绒服塞进随身带的小行李箱。
她个子高,腿也很长,修身牛仔裤配马丁靴,被她穿得格外帅气。
旁边的女孩跟她年纪相仿,长发披散在肩头,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短发少女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牵着生病的好友出了客舱。
“对不起莱莱,都怪我生病,没能让你看到黄眼企鹅。”季青青愧疚地说。
莱莱惦记了很久,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却没看到她最喜欢的黄眼企鹅,季青青都替她觉得遗憾。
穆汶莱反倒不怎么在意:“没事,下次再去看。”
她在接机口找到季叔叔和陈阿姨,把季青青交给他们说:“青青已经吃了感冒药,但是现在还有点发烧,叔叔阿姨再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季青青被妈妈抱在怀里摸了摸额头,然后便听妈妈问:“还难受吗?南极那么冷,你们非要去看什么企鹅,这回冻感冒了吧。”
季青青抽了抽鼻子,病得迷迷糊糊的还不忘纠正妈妈的说法:“感冒是病毒入侵免疫系统引起的,不是冻的。”
季青青的父亲看着女儿的好朋友,感谢道:“多亏了莱莱帮忙照顾我们家青青,对了,你家里有没有安排人来接?要不要叔叔叫人送你回去?”
穆汶莱:“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季青青是昨天夜里忽然开始发高烧的,她忙着买票赶飞机,忘记告诉家里了。
季叔叔最后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送她回家,说是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去打车。
穆汶莱没再拒绝,到了家门口,她没让司机帮忙,自己提着行李箱进去了。
本来以为爸爸妈妈又跟往常一样不在家,家里肯定冷清得要命,结果她刚进了院子就看到花园里的草坪上有人正在烧烤。
她那个冷酷的霸总老爸正穿着黄色的围裙给鸡翅刷油,那个只知道忙着拍戏的妈妈正拿着烤好的肉串逗小孩,而那个傻狗一样不停地蹦着要去够妈妈手里的肉串的小矮子,是她那个向来安安静静的小弟?
穆汶莱眨了眨眼,眼前的画面并没有消失。
她又扭头看了眼大门,是她们家没错啊。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今天不应该左脚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