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是昨晚飞檐走壁进来杀人的细作。
要不是她脚上那双脏不拉叽的夜行鞋、要不是后来亲眼看到她紧身夜行衣的装束、要不是她自己亲口承认自己不是新娘,元阙差点就要相信她是曲旋儿了。
“往后你住这里。”元阙冷冷地道。
得,看样子没的轿辇。到底不是正牌将军夫人,交通只能靠腿。
好在贝安歌不是爱抱怨的人,她能从现状中找出好来。
这洞房布置得吉祥喜庆,床铺目测就比嘉丰苑的舒适,更别说靠窗还有个大大的妆案,旁边一个立式镜架,镶着一面磨得锃亮锃亮的铜镜。
高级啊!
贝安歌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走到镜架前……
又被自己美到了。
元阙冷眼望着她。这女人嘴角笑得弯弯的,露出一排碎玉般的牙齿,不仅对铜镜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望向妆案上的胭脂水粉时,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是细作?
训练有素的细作都是无欲无求,不可能被这些俗世之物打动的。
“坐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发号施令。
贝安歌正拿了一盒水粉,想往脸上试试呢,猛然听到他一声喝令,吓得手一抖,粉都差点洒了。
赶紧放好,乖乖地回到圆桌前,与元阙面对面坐下。
“当了将军夫人,就要有将军夫人的样子。”元阙脸色虽然一如既往地阴沉,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