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浪费运力。”麦金托什皱着眉头嘀咕道,“有这闲情逸致,多给国内运点补给不好吗?”

“他们租的是美国人的船,海军管不着,转运的小船是雇的渔民。”眼镜男说,“他们给渔民的报酬是南瓜,从结果上讲他们确实让一部分民众在万圣节能吃点不一样的菜肴了。当然渔民本身就可以捕鱼来糊口,境况比伦敦城内的贫民要好不少,虽然在这种大冷天出去捕鱼也挺辛苦就是了。”

“另外,据我所知,议会下院曾经质疑过大贵族们的这些行为,但贵族们声称自己已经买了战争债券,家里也有孩子在战场上为国效力,认为他们已经尽到了贵族的职责。所以议会也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他们说的也是事实,他们确实买了国债,也有家人在军队里服役,有些还牺牲在了德国。实际上现在议会里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贵族已经尽到了努力,反而指责平民阶层没有尽力奋战。”

“我猜nerv支部的存在被这些人当作支持自己的论据了。”雷金纳德说。

眼镜男只是耸了耸肩。

“今晚好好休息。”他说,“我们明天出发。”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挤在装满黄瓜的卡车车斗里出发了——当然,身为伦敦支部首脑的眼镜男等人并没有同行,只有一名向导和一名司机负责在前面驾驶舱开车。

卡车顺利的开出了伦敦市区,开上了前往多佛的公路,可能是因为即将逃离险境,雷金纳德的机组成员心情都很愉快,他们用口哨吹着鸳鸯茶的曲调。

“我不明白。”路易问麦金托什,“为什么要用鸳鸯茶作为联络暗号?我不是说这歌不好,但这是一首美国歌,在英国毕竟还是比较突兀,选一点英国本土的曲子不好么?”

“比如?”麦金托什问。

“比如爱德华艾尔加的《威风堂堂进行曲》,开头是这样的,梆梆梆梆!梆梆……”

路易用口技完美的模仿出《威风堂堂进行曲》的前奏。

麦金托什摇摇头:“我从没听过这曲子。不过我知道林先生写过一个也叫威风堂堂的曲子,据说因为太前卫所有人都无法欣赏,所以就没有公开。”

“那用艾尔加的另一首……”

“我就没听说过这位作曲家。”麦金托什打断了路易的话。

“你竟然没听说过的爱德华艾尔加?那你的生命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