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人朝她露出了犹豫怀疑的神色,对着她举起了手中长剑。
那人规劝道:长乐,回头是岸。
欲加之罪,如何回头?
那人知晓长乐打小傲气得厉害,却又不知她要的是全心全意、毫无杂质的信任。
若是做不到,那弃了也罢。
可这世上哪里来的毫无杂质的信任?
殷晚舟活了这么多年,在当年的追杀里存活了下来,于魔域中一步步算计至今,早就没了当初的天真。
如今,她谁都不信。
楚南知亦是如此。
大战中被送入腹中的那一剑一直叫她记在心底、如鲠喉中,纵然楚南知对她幼时模样再如何的好,殷晚舟仍旧不信她半分。
软团子做噩梦了。
楚南知如往常一般哄着她睡着后也就躺下了,伸出指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准备阖眸。却不防地瞧见了她的软团子陡然紧蹙了眉头,弯着背脊缩成了一团,满脸的冷汗。
“舟舟?”
女人一惊,连忙低低唤了声,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
然而软团子没被叫醒,反倒愈来愈难受了,脸涨红了一片,小声地蜷缩在她怀里抽泣。
“……我没有……”
小家伙嘴里低声说着什么,很是模糊,楚南知凑近仔细听了许久才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