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不舒服的双眼
呆在黑暗太久,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的眯上眼睛,神谷栗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在哭吗?
诸伏景光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副样子,心里不自觉想到。
组织的人也会哭吗。再者说,真的是组织里的人吗,皮肤白皙,却不是健康白,而是病态般的白,眼眶有些微红,留给景光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柔弱的男生。
“你好—我是”
他抬起头,眼眶里还有因光线刺激而含着的湿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被派来监管我?”
监管?
这个特殊字眼,让景光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过凭借优秀的心里素质,他还是组织起语言重新开口:“你好,我是苏格兰威士忌,从今天开始负责你。”
苏格兰威士忌,这个地方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取酒名。
他扶着墙站起身,走路带着叮铃声,一步步凑近酒名为苏格兰的景光,大概快要到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停下:“他们应该和你说过我。”
是说过。
神谷栗,一个疯子,在他之前,因为发疯杀掉过不少组织派来负责他的人。
不过在他看来还好。
余光中,似乎看到领口下有些显眼的大小不一的红痕印在旧疤痕上。
引起他所有注意力的是那一连串铁制用品相互碰撞产生的声音。
而那个声音的来源就在神谷栗长到拖地的袍子下。
被组织虐待?
“怎么,你很好奇?”神谷栗微笑的看着他,微微抬起脚,又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在这个地方,也会有好奇的人吗。”
倒也没有讽刺的意味,只是单纯好奇。
以往那些人各个都是冷漠的,突然冒出来一个还带有善意的存在,就难免在意些。
被戳中心中所想的苏格兰,保持着镇定,坦然开口:“啊,毕竟是你未来的负责人。”
“是吗。”两个字从神谷栗嘴里说出,就颇有意味深长的感觉。
下一步,他转身往经常待着那张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走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脚上带着的东西,也不影响他的速度。
只是听着声音,苏格兰就在想,一定红肿了吧。
这时候的苏格兰才开始看周边环境。那张床几乎是不能称得上是床,只能说是由各种各样废布料棉花组合而成,勉强能坐的地方。
而神谷栗此时就靠在上面,他的旁边一堆满是黑笔痕迹的废报纸。
四周就连最基本的锅碗瓢盆都没有,比牢房还要简陋还要压抑
“你…”
“怎么还不走。”神谷栗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冷漠的看着他,十分不欢迎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
“咻—”
一个陶瓷片从苏格兰耳边擦过,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而神谷栗手中还有一片“我说,你可以走了。”
苏格兰笑着举起手,尽量不刺激他的开口:“好,我现在就走,吃饭的时候我还会再来的,你想要吃什么。”一边说一边后退,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得到了回答。
“蛋炒饭。”
毕竟在无限世界待久了,神谷栗对于吃的还是很重视的。
而且蛋炒饭说容易不算容易,说难也不难。就算做不好,也能勉强入口。
“行。”
这间屋子再次归为寂静,神谷栗掀起自己的长袍,脚上是由两个巨大铁环连在一起,用来限制他行为。
伸手拨了拨连接的链子,又是一声清脆响声,无声的做了个口型“诸伏景光。”
他知道他,毕竟是漫画里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过也仅限知道名字。
这是现实还是漫画亦或者主神的阴谋。他是叫林栗还是神谷栗亦或者无限世界里经历生死的人。
总之三方的记忆都变得零零散散,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以哪个为主。
眯起眼睛,又看到刚刚死去的怪物向他冲来。
伸手挡住扑面而来的触手,粘稠湿润的血从手臂滴落到地板。
不用去解释身上的鲜血抓痕,那几个摄像头会告诉他们,全都是他自己划开的。
将另一只手中的陶瓷片掷出去,怪物被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