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动的时候可能会胡乱指认,在不安的时候也会这样。
这位女士大概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的原因。刚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完全的收敛干净。
每一个表情都是由五官以不同形态组合而成,虽然她极力隐藏,但还是漏出一些蛛丝马迹。
在问出那句话之后,眉头紧皱,眼睛不自觉放大,形成一个“三角形”的样子,只有三秒的时间,足以让盯着她的神谷栗注意到。
“你在血口喷人!”死者妻子的情绪变得更激动,“你才是杀人凶手。”诸如此类的泼脏水。
为什么这么紧张呢,如果要是再放轻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不远处那个“女性”,不如说真实性别是男性的人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明显。
对方坐在座位上,低垂着头,余光却落在死者妻子身上,摩擦着桌上的水杯,最主要的是脚,不自禁的朝外,不安、想跑在脚面上浮现出来。
一个简单的关系图就在神谷栗的脑海中形成,无非是一些常见、普通的感情纠纷事件,薄弱的感情链就在这具尸体下破裂。
“你在慌什么。”神谷栗将手中的空盒子递给一旁的安室透,一步步朝她靠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踩在对方的心尖。
不得不说,神谷栗那张脸确实有着迷惑的味道。
而面前之人低头把衣袖下拉,似是要挡住什么。毕竟被如此美貌这么盯着,就放在其他人身上,也会下意识挡住自己不堪的一面。
就比如伤痕。
“真可怜啊。”神谷栗带着轻柔的叹息,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微凉的温度透着布料传递到她手臂上的伤疤,“被打很痛苦吧。”
死者的妻子忍不住想抽回手,却被握得紧紧的,猛地抬头跌入那抹深邃里,包容、窒息本来毫不相干的两个词语在她呼吸中融合殆尽。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她摇着头喃喃道,逐渐变得崩溃,至少失去了主人该注意的表情管理。
她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什么都懂,剩下只是“啊…我解脱了,就这样吧”的放任感,犹如黑暗附骨慢慢侵袭全身,“我一直都想杀了他。”
“没关系。”循循善诱,带着包容靠近对方的耳边,“我会帮你的,闹起来吧。”
近乎呢喃的气音,除了此时靠的极近的两人,没人听到。
对方目光不再是最初那副惺惺做派,一把将神谷栗的手甩开,狠狠用脚踢着面前的尸体,激动道:“对,是我杀的。”
她的脸上早已挂起畅快的大笑,伸手将袖子拉起,“他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他活该。”
神谷栗一时间没站稳,幸好被一直关注他的安室透扶住,倒在了对方身上。
“真的吗。”
“是我。”对方眼中带着哀求,不愿让他再说下去,“我恨他。”
“哦。”神谷栗闭上嘴,对方那目光,让他想到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