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伶撇了撇嘴,指着躲在太史昆身后的赵桃说道:“这个小太子的底子,昆哥知道多少?”
太史昆道:“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用劳驾你当着小孩子的面复述了。”
高伶道:“那么,昆哥想必也知道耶律大石的布局了。整盘棋局中,昆哥您与大石算是下棋的人,而太子赵桃、耶律骨玉、完颜宗望、耶律延禧、甚至是道君皇帝,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可是昆哥你想没想过,其实你们还漏掉了一位随时能够成为棋局主人的人物呢?”
太史昆徐徐说道:“耶律大石整盘棋局的局点,就是在于一个身份——大宋皇帝。可以说,这盘棋下到最后胜利的凭证,就是能够坐上大宋皇帝的宝座。如此说来,棋局进行到眼下的份上,握着大宋皇帝名号的人,也就是有着暂时胜利的人……是赵似?”
高伶拍手笑道:“昆哥好见识!试想如果大石失败,赵桃不再是太子,道君皇帝不再归来,而昆哥您对皇位没兴趣,那么……这盘棋局最后的胜者不就是赵似吗?”
太史昆道:“你这番设想倒是不错,不过其中的如果也太多了吧!”
高伶摇头道:“我从来也不认为耶律大石能够战胜昆哥您,也从来不认为昆哥您会对皇帝的位子感兴趣。我这人向来不赌博,也就是说,所谓的‘如果’实际上是‘必然’!整个棋局中,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道君皇帝会不会归来!不过,我想这个答案道君皇帝本人是无法回答的,答案,掌握在昆哥您的手中。”
太史昆叹道:“高伶,难道你眼中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么?难道你认为仅仅是失去一个耶律大石,大同府那几十万契丹人就会飞灰湮灭吗?这种国家与民族的博弈,岂是因为一两个人的生死就能决断的?没了耶律大石,契丹人还会有其他首领的!”
高伶无所谓的回答道:“我要的只是赵似上位,然后我以拥立之功来做皇帝面的第一红人宠臣!至于对抗契丹人,那是整个大宋的事,全国亿万臣民,便是十个汉人上去撕咬一个契丹人,也能够将其击败吧!”
高伶自顾自的笑了笑,又是说道:“再者说,不是还有昆哥您吗?冒昧的问一句,您麒麟军不是正与契丹人决战着的吗?您的胜算有几何?”
太史昆道:“你这个问题,还真有内涵。明白点告诉你,我的麒麟军无论对上谁,胜算都是百分之百!如果麒麟军拥有这等逆天的装备还不能够战胜苟延残喘的契丹人,那么汉人也就活该被人欺负个几百年了。”
“哈哈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说实话,有谁愿意做个祸国殃民的弄臣呢?细细想来,许多做大臣做的事情明明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幸生在亡国之时,便成了亡国的奸臣;而生在盛世的,便成了兴国的忠臣。”
高伶讪讪道:“都是托了昆哥的福,高某才有希望在个太平盛世里做宠臣,倒要提前说声谢过了。”
太史昆一脸无奈,道:“别介!少来这个!你究竟想做些什么事儿,你还没说呢!”
高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挺胸说道:“昆哥何有此问?方才咱们不是说的很明白了么,在下代表当今圣上,与您结盟共同对抗契丹人啊!”
太史昆哭笑不得,道:“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就成了赵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