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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鞑靼人结交朋友时唱的传统歌谣,表达了对新朋友的尊敬和善意。草原上的规矩,对方也应该对歌,表示接受善意,愿意彼此成为朋友。

可对面的两人却只有一人在唱,另一人则丝毫没有唱歌的意思,只是一门心思催马。

斥候们顿感不快,可又贪图对方的“热情”,不肯就此离去,当下也都不再唱了。

不知不觉间,双方渐近,相距不足五十步了。对于相向奔驰的骏马来说,这个距离也就是两次呼吸的时间。

于是,斥候们开始拉马减速,可对面来者却还在打马加速。

“嗯?”斥候队长眼皮一跳,一股危险的预感笼上心头。他担任了七年斥候、三年斥候队长,这种预感曾多次拯救过他,不由得他不信。

他回头叫道:“不对劲!大家小心!”

话犹未了,只听一阵嗡嗡急响,斥候队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呆呆看着胸膛,在心口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已插上了一支银灿灿的箭支,雕翎箭尾阵阵急颤,颤动的频率越来越低,正似他濒临停滞的心脏。

他贪婪的呼吸着一生中最后的几口空气,艰难的回头望去,瞳孔一阵急缩,他绝望地看到身后的四名部下,每一个都和自己一模一样,人人都感受到了来人的“热情”,竟是谁都没有落下!

这是为什么?带着这个疑问,瞳孔停止了收缩,转而急剧放大,眼中的神采随之消散。

……

“瞧!又多了五匹马!”武破虏微笑着开口,想与同来的章中奇搭讪。

章中奇却丝毫不予理睬,自顾自下马,拔回箭支,固定死尸,连接马缰,完成之后复又上马,以一带五,牵着一溜马队往回驰去。整个过程屁都没有放一个,好像武破虏是透明的一样。

武破虏摇头苦笑。其实他也不爱多话,可新来乍到,总得混个脸熟吧。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被人这般无视难免不痛快。看来想要让这些新同僚接受自己,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主公的器量。

想到了那个诡异的少年,武破虏不由一阵失神,这已是三天来消灭的第七波了。

这个借尸还魂、金蝉脱壳的计谋看似简单,但要完美的实现却极为不易,光是控制过万的汉民不露破绽,已是难如登天,可刘枫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得了个万人景从的局面,简直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