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郎不理不睬,脚下生风,转眼便走得没影儿,杜寒玉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微怒嗔道:“狼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大哥是我亲口向主公要来的大将,你怎可如此对他?”
黑狼还是不答,转向边上使个眼色,两名小头目点头起身走出屋外,领着十来个弟兄,远开五丈距离排成一排,面朝外按刀而立。
一见这架势,杜寒玉心中惊疑,只听黑狼沉声道:“大小姐,你是否……还存着反意?”
“住口!”杜寒玉又惊又怒,可又不敢伸张,只得压低了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么?”
黑狼不动声色,“大小姐何必瞒我,只要是你的决定,我等死都不会皱一皱眉头,莫非大小姐信不过我们么?”
杜寒玉听了更是疑惑,“你们在说什么?我当然信得过你们,可是人生在世,受恩当报,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早已誓死相报,如何会存反意!?”
黑狼闻言脸色微变,“那你为何派虎头拆卧龙岗的台?”
“虎头?拆台?没有啊?我何时派过?”杜寒玉眨着大眼睛左右瞧瞧,一脸茫然。
见她眼神清澈,神态自然,语气平稳缓和,确实不似作伪。屋内众人尽皆色变,黑狼和李虎头霍然站起,面面相觑,冷汗淋漓。
杜寒玉一惊,瞬间反应过来,“拆卧龙岗的台!?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我!”人高马大的李虎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地,哭丧着脸,低着头道:“今儿个早上,有人在我桌上留了张纸和一卷字条,纸上吩咐我设法将那卷字条秘密交给清风寨的使者,上边儿还压着大小姐的印记,所以我就……”
黑狼垂头丧气道:“我一早就瞧见虎头神色不对,形迹可疑,悄悄跟着他,见他私通外敌,我原本便要动手,可一看虎头出示的印记,我也理所当然地当成是大小姐你的意思,我们都以为你是被那杨……杨兄弟给盯住了,不便下令这才留书传信……我们就这么……这么……照办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由于刘枫命令保密,众人虽知杜寒玉与杨胜飞关系暧昧,可却不知内情,在他们看来,杨胜飞即使与大小姐关系再好,他的到来,也只是刘枫派来的监军而已,而大小姐一反常态,对他青眼有加,说不定便是缓兵之计。
“我该死!”李虎头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捶胸顿足地哀嚎道:“大小姐!我中计了……我……我闯了大祸呀!”
杜寒玉听得冷汗直冒,“什么印记?什么字条?”
“就是这个印记……”李虎头摸出一枚紫玉坠子,古朴优雅,晶莹剔透,底部阴文篆刻着一个“玉”字,笔势圆转,章法严谨,正是杜寒玉从小惯用的私人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