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若梅不理她发痴,从内帐拿出一只硕大的酒壶,从头上拔出第二支簪子,同时也将罗秀儿发鬓上插着的三支步摇逐一取下,一支接一支,将带毒的尖儿在壶里搅动起来,口中用男声嚷道:“外边儿的听着,欲进此帐,先饮满杯!去!把酒壶拿出去!”接着用自己的声音娇笑道:“是!大人!”
她笑着将赤裸的手臂伸出帐外,晃动手中酒壶酒杯:“哪位大哥接一下,奴家……没穿衣服……哎!你们三个,别老盯着奴家的身子,羞死人了,小心督帅挖了你们眼珠子!”
帐外卫士忍着笑,吞着口水接过酒壶,目光贪婪地掠视眼前雪白娇嫩的皓腕柔荑,却又没胆儿真去摸一下,开玩笑,那可是督帅大人的女人呐!同时又不免嫉妒起帐内的几名卫士,他们可饱了眼福呐!
办妥了一切,她这才从罗秀儿手中接过了另一件皮袍,面无表情的披在身上,芊芊细腰足足缠了三圈腰带。
武若梅方才风骚狐媚的语气,对上此刻清冷淡漠的表情,反差竟是如此强烈,罗秀儿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真不愧是谋略科的教师,用计使诈信手拈来,偏又环环相扣,毒辣无比,真是……貌若天仙!毒逾蛇蝎!呸呸,这是骂人的话呀,可她想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比这更贴切的修辞……忽然想起方才被她“欺负”的事儿,不由小脸一红,俏鼻一皱,这个说法似乎……也没怎么离谱!
※※※
呼格勒是狼军荆南督帅麾下第二狼骑营的万夫长,排名第二只因组建晚,若论勇武,此人堪称勇冠三军,加之治军有方,麾下万人实乃荆南军中真正的精锐翘楚。
因为吸取了友军被袭覆灭的教训,忽兰多再不敢大意轻敌,扎营时,第二狼骑营被当成了一面带刺的坚盾,摆在了外围正对着卧龙岗的方向,严防贼军夜袭劫营。
对于这样的安排,呼格勒十分满意,也倍感骄傲与自豪。他坚信,若是贼军真敢越雷池一步,那没说的,他标下的儿郎们定会用手中的弯刀骑弓,让对方碰个头破血流,甚至就此分出胜负。
这种自信从他坚定凛冽的目光中直透出来,从他猎猎生风的脚步中散发出来,这是强者和胜者特有的气势,让前方引路的帅帐卫士为之躬身,也让沿途四周的兵士们为之定立,为之注目。
眼看帅帐已近,呼格勒边走边问,“几位大人都到了?”
引路卫士颔首答道:“回大人的话,二营离着最远,想必其余几位大人都已到了吧……”
说着话,两人已行至帅帐前,把门卫士递上酒壶酒杯,“大人,督帅大人有令,进帐前先满饮一杯!”
呼格勒哈哈大笑,“好!谢督帅大人赐酒!”接过酒杯,豪迈地一仰脖子,放下时已是一只空杯。
两人抬脚要进,卫士笑着拦住,又斟满了一杯,递给那带路的卫士,“队副,您,也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