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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私掠兵团的真正用意啊!——富贵险中求!说干就干,咱们拼了!

一时间,无数敢玩命的猎杀队纷纷申请成为私掠兵团,无孔不入潜入大狄境内,规模从十几到几百人不等,甚至出现了以专门猎杀鞑靼人为主业的千人大团队!他们成群结队游走于两国边境地区,采取流窜作案的方针,奉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最高宗旨,决不在一个地方多做买卖,奈何从业人员实在太多,你方唱罢我登场,竟是无休无止没个消停!

但凡社会丑恶现象,如果在第一时间无法有效遏制,就会像病毒一样具有惊人的传染性!几乎在同一时间,越境而来的私掠兵团以重利为饵,招募了大量当地人成为兵员。于是,鞑靼本国的割耳运动也逐渐兴旺起来。

据不完全统计,大狄黄河流域的各处县城内,绑架案、失踪案、谋杀案、故意伤人案,全都呈直线上升!每天在城里的臭水沟内总能发现十具以上的鞑靼人尸体,他们全都少了一只右耳!

很快,再也没有鞑靼人敢出门了,全都躲在家里避风头。可紧接着,就接连爆出贵族家里的庄丁护院造反,将主人家满门杀尽后不知所踪的灭门惨案!不得已,有头有脸的鞑靼贵族开始搬家,举家迁移到靠北的地方去。可《割耳令》的传播速度竟是如此恐怖,几乎就撵着他们的屁股往北赶,不少迁徙中的贵族在路上被马匪劫杀,只留下死了满地的“一只耳”。

当然,也有走不掉或者无处可去的中小贵族,他们迫于无奈,在生死考验面前只得忍痛扎上了“双耳洞”,可这样一来,他们就成了臣服楚国的叛国者,被部族军队查获后立刻活活吊死!以此来震慑内心动摇的族人,维护他们摇摇欲坠的统治。

左右都是死,竟没有一条活路!

终于,出现了所谓“沉默中爆发”的导火索,一名被逼入绝境的鞑靼贵族,在最后关头自己扎了双耳洞,然后为了避免被吊死,他暗中联络了城外的猎杀者志愿军,用手中的权力诈开了城门……于是,司隶新郑县,成了第一个楚军未到就自行“解放”的县级城池。

而在此时,刘彤率领的主力军团已攻到了颍川郡的长社县,距离新郑仅五十里!——此次北伐声势浩大,包括二十万降兵在内,整整六十五万人马兵分三路,李天磊孟大牛各领一军,以降兵为先导分别收取河北诸州。而真正的主力军团二十万,由刘彤亲自率领,在常驻青徐的玄武军团第二舰队的护航搭载下,从黄河直入濮水,自濮阳近郊抢滩登陆,在充州境内中间开花四面出击,兵锋犀利锐不可当!

实事求是地讲,所谓“北伐”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这次进军不是奔袭,而是实打实攻城略地的侵略战!六十五万人马看似很多,但每攻占一处郡县,都要留下足够兵马守护城池,打击和威慑转入暗处的残敌隐患。

能够凑出二十万军队增援大决战,已是东路军的最大极限,这还是对方大量有生力量兵败青州或散或降,再加上喀尔吉和投降大贵族全力弹压,双重优势连续叠加才有的理想化结果。须知开战之初,大狄八十万军队,凭借偷袭优势雷霆万钧泰山压顶而来,连番恶战好容易才硬吃下汉中南阳两个郡,稍遇挫折就被迫止步于襄樊。

可见,侵略者绝不是那么好当的!

二十万,是经过反复推敲才定下的临界值,一旦突破极限,楚军的力量将不足以压制河北诸州的反弹势力,从而陷入极端被动的危险境地。毕竟,河北诸州乃是最早纳入大狄版图的地域,已被异族统治了整整二十多年,冰冻三尺民心麻木,根基顽固何等盘根错节?决非举手投足就可轻易刨除的!

纵使成功占领了这一大片的土地,想要实现人心同化,将这些人口和资源真正转化成楚国的国力和战力,那更是不知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不仅如此,刘彤的进军也是困难重重,只缘其兵锋所指不是别处,而是大狄的心脏所在——京畿司隶啊!

虽然充州空虚,豫州更是连遭祸乱一片糜烂,可毕竟是皇城旁侧帝都屏障,能被安排在这里的贵族势力,无一不是忠心皇室的股肱心腹,这些人的抵抗决心无比坚定,绝不是河北诸州可以比拟的。